她懷着疑惑試探的心情,一手抓着尾巴尖,另一隻手從上往下輕輕撸到底,然後聽見旁邊傳來舒服的哼哼唧唧呻吟時,她也摸到了尾巴根……柏水青的屁股。
她現在的心情吧,有點驚訝,又不太驚訝,畢竟柏水青是隻狐狸妖,有尾巴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隻是,怎麼現在長出來?
看着這條妩媚多情,散發着‘客官~快來摸我呀~’氣質的雪白狐尾,任然心情複雜地想,難道他的醋意真有這麼大,一下子就激發出身體的血脈潛質,一夜之間冒出一條尾巴。
任然看着看着,突然起了一點壞心眼,輕輕搔了搔尾巴尖,然後……那條尾巴就跟電流電了一下似的,立刻柔弱地左右飄忽顫抖着,狐毛都豎起來,連尾巴的主人在睡夢之中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啊,這麼敏感的嗎,任然憋笑,邪惡的念頭湧現出來,伸出一根食指,繼續刮尾巴尖尖,然後身邊的人就跟秋風裡的落葉,在寒風裡不時就顫抖一下,嘴裡還發出可疑的呻吟……
“嗚~”柏水青在睡夢中總覺得不安甯,好像有人撓他癢癢,讓他怎麼也睡不安穩,于是不情不願地睜開眼,惺忪的睡眼看向身旁伴侶的時候,發現伴侶在抓着一根白色尾巴在摸,臉上還挂着沉浸的癡笑,刹那間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紮進他的心裡,讓他一瞬間就清醒了。
難道伴侶半夜都要抓一隻兔崽子來摸嗎!
剛從睡夢醒來的不清醒混雜着強烈的醋意和占有欲,柏水青立刻被獸性沖昏腦子,憤怒地從伴侶手中奪過‘兔崽子’,然後雙手抓着尾巴一用力!
“嗷嗷嗷嗚嗚——”強大的妖力随着痛苦的嚎叫一下子掃蕩了小小的兔宅,兔公兔母和衆兔崽崽一瞬間都從睡夢裡驚醒,并且身體自發地變回原形,縮在被窩裡瑟瑟發抖地抵禦着強大妖力的沖擊。
任然看着淚眼汪汪的柏水青捧着絲絲鮮血溢出,完全變成了紅白相間的狐尾的這幅場景,又好氣又心疼。
“你怎麼就突然發神經要自殘?”任然無語地按住頭,任她怎麼想,她都想不到是柏水青把自己的尾巴認成别個兔崽子了。
柏水青倒是知道自己幹的蠢事,可是他也不會說話,隻能睜着一雙盈盈淚眼,抱着受傷的尾巴哭唧唧地喊人:“然~然~嗚……”這是他的尾巴嗎?他怎麼會突然長出一條尾巴!難道……他也是兔子嗎!可惜,柏水青這些想法,一個也表達不出來,他立刻湧出一種有口難言的委屈感。為長出一條尾巴而萌生喜悅,接着立刻轉變成慌張的傷心,這好不容易剛長出來的尾巴立刻就被他弄傷了,以後會變醜嗎,伴侶會像喜歡那些兔崽子的毛一樣喜歡他的尾巴嗎……嗚
任然也十分擔心,都不敢抓實了,隻輕輕捏着尾巴毛反複翻看,确認傷勢,“還好,可能有主體保護光環,你撕自己的尾巴也沒受多大的傷,應該不久就能恢複了。你可真是,明明睡之前還因為沒有毛發垂頭喪氣,怎麼睡了一覺立刻狂性大發連自己的尾巴都給撕了?難不成,睡懵了?”
柏水青委屈,柏水青說不出話。
捧着柏水青猶有淚痕的一張臉,委屈巴巴的情緒差點從臉上溢出來,任然忍俊不禁,“小呆逼。”如果說安慰的方法,她隻知道這一種……
任然捧着柏水青的臉,慷慨地印上紅唇,嗯,額頭印一個,鼻子印一個,眼睛印兩個,臉上也來兩個,最後,照常地響亮啵唧一聲。随着紅唇糊滿臉,任然每次從柏水青臉上退開,都能肉眼可見他萎靡的臉色振奮一點,就跟充電進度條似的,最後一親後,肉眼可見地電量滿滿,紅光滿面。
“真是個好哄的小傻子~”
任然啧了一聲,又提起那根受傷憔悴,完全不想搖,一點也沒有在睡夢中靈動活潑的尾巴,笑了一聲,也給尾巴尖送了一枚香吻。于是就~迎來了一瞬間打了雞血的柏水青激動興奮的熊抱!
柏水青簡直比被親臉還要暈陶陶,伴侶居然親了他的尾巴!雖然他目前還不知道‘如在雲端’這個詞,但是他現在完全感受到了全身發麻輕飄飄地像一片羽毛随雲朵飛揚的快樂!這一瞬間,他同時被最單純的歡樂,和獸性洶湧的愛欲填滿了,激動的情感怎麼也抒發不夠,柏水青用力将伴侶揉進懷裡,甚至恨不得揉進身體裡骨血裡。這樣可愛完美的雌性是他的伴侶!
任然感受着這小傻瓜的激動,一下子被按倒在美人懷中,心裡感歎這小傻子真的太好哄了叭,同時聞着美人身上香香的味道,本來是個挺愉快的體驗,知道她覺得腦袋好像有點痛,是有什麼東西戳到她腦袋瓜子了?她順手往上一摸,摸到……一顆尖牙?!
任然冷靜地抹了一把臉,冷靜地推開柏水青,很好,即使處于如此激動的狀态,柏水青還是順從這力道,一推就推開了。然後她冷靜地擡頭,撞進了一雙烏漆嘛黑的眼睛。
任然有點崩潰:眼睛怎麼又變黑了!一瞬間幹屍的景象浮現在她眼前,她吞了吞口水,看着黑瞳柏水青臉上仍挂着那激動的笑顔,任然分岔想了一下,柏水青現在的笑容幅度真是越來越大了,一點也找不到初見時冷美人的痕迹,然後強行拉回思緒,鎮定地看着那雙黑瞳,試探喊:“柏水青?”
“然~”黑瞳柏水青癡癡笑着,立刻就給了她一個熱情的回應。
“呼。”任然狠狠地松了一口氣,看樣子不像上次的狀況,這次還有理智,是大師給的井水,還是沒吸血的緣故?任然更偏向前者,那可太好了!雖然上次柏水青失去理智也沒對她做出什麼事,反而仍然癡迷她的樣子,但終究還是理智在線的好。
她柔柔一笑,摸着柏水青冒出來的一顆尖牙:“牙。”
柏水青被摸了牙,懵懵地也摸上自己的尖牙,然後才發現自己長出了一個‘古怪’的牙齒,意識到這個的同時,他也看到了自己十指上長着十根銀白色的長爪,他驚訝地舉着手看着這一幕,心中因為這古怪的變化而慌張。腦瓜子也回想起自己上一次把人頭砍了的時候,自己也起了這樣的變化。
他不喜歡這個變化,他知道這種變化是他的‘武器’,是他的‘攻擊力’,可是他不喜歡它平常出現!因為這種變化,讓他看起來和伴侶不一樣了。
随着這個念頭湧起,他的尖爪收縮,重新變成人手,尖牙也藏起來消失不見了,從任然的視角,黑瞳也隐藏不見了。柏水青奇怪地看着自己的手,松松一握,又消失了?他心裡隐隐也知道了,這是自己能控制的變化了,那就不管它了!必要時候,他就變成那種怪怪的樣子,保護伴侶就行了。
松了一口氣的柏水青,立馬就把這件事抛到腦後,像一隻快樂的小熊軟糖,重新抱住伴侶,試圖重回剛才那種甜蜜蜜的狀态~這種狀态他不想退出腫麼辦~想和伴侶一直甜甜蜜蜜蜜~再被伴侶親尾巴~
柏水青喝醉了一般的甜蜜狀态也影響了身上的尾巴,在他抱住任然整個身體的同時,那條受傷的尾巴一點也沒失去半分活力,熱情大膽地從背後纏上她的手臂,在從前胸繞過她的肩膀,勾着脖頸,奔放如火地在她耳邊、臉龐扭來扭去~一點也不知道矜持~
被風騷的尾巴尖糊臉,完全反抗無能的任然強行拉回自己的冷靜思緒:……挺好的,起碼剛才那暴走狀态現在能自己控制,伸縮自如了。
對,她說的是牙齒,才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