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蔚歇斯底裡地咆哮說道:“善良就是吃屎,做好事就是找死路。老實兩個字比一坨屎都還臭些,老實就是每天吃屎。”
晴然微微閉眼合着雙目輕輕說道:“原來這就是你這種人的價值觀與人生觀。”
雲蔚笑道:“我永生銘記的是,我要學會玩打發時間,做一個對任何事情都無所謂的油渣子,那樣生活便沒有負擔非常快活,裝什麼好人,鑽什麼牛角尖,畏懼什麼,有什麼害怕的?”
白雪姬雪聖女許晴然認真瞥了放蕩不羁的小師弟雲蔚一眼,一字一句認真地說道:“我的座右銘是,我很幸福,我很快樂,我很開心,我很優秀,我真棒,我可以,我能行,沒關系。”
雲蔚信誓旦旦地反駁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的信仰是,别人傷害我一分,我定要别人償還千分萬分億分。”
雲蔚的情緒終于完全爆發徹底憤怒了,他面露兇光眼神鷹鸷諷刺到極點地說:“我今天有一個重大發現,我覺得不要自殺搞死自己,比如不要跳河淹死自己,不要跳樓自殺,我應該去搞死别人,比如放火把别人家裡全部燒掉,比如雙手拿兩把菜刀把别人剁死。要搞死别人,不要搞死自己,才是人生赢家。”西漠雲荒雲家堡十五王子雲蔚,他依舊沒皮沒臉的,不知羞恥地說着。
白雪姬雪聖女許晴然對西漠雲荒雲家堡十五王子雲蔚說道:“不必急于報複,爛掉的水果自己會從樹上掉下來,摔個稀巴爛,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這叫因果循環,天道有輪回,何曾饒過誰?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所以人生,你積你的德,他做他的孽,老天有眼,自會分辨。積德者,福雖未至禍已遠離。造孽者,禍雖未至福已遠離。一念花開,一念花落。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啊!”
雪姬晴然一席玉蘭花色白衣裙,随沁寒晚風清揚飄飛起舞,她安靜臨窗側身而立,雙眼湛湛有神,注目遠方,面色内斂嚴肅,說道:“凡心兩扇門,善惡一念間,願你腳踏坦途,頭頂陽光。”
“呵呵!”雲蔚調皮地吐出舌頭,舔了舔這幾天挨餓受凍幹裂的嘴唇,并帥性地用力甩了甩額前張揚不定的發絲,一副吊兒郎當的登徒子模樣。雪姬晴然看着他也是生氣的,這個人騙她就那麼好玩嗎?虧了自己救他。可是想想,若他不是帝尊千裡憶和百合夫人最小的弟子,她也是不會相救的。平日裡,這個雲蔚一直正邪不定,獨來獨往,跟她也沒有什麼交流。
雪姬晴然隻認真安靜地注視着小師弟雲蔚微笑抿唇淡淡吐出一句:“你要記住,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西漠雲荒十五王子雲蔚神情索寂陰枭詭異地笑了笑,說道:“晴聖女,不過還是要說聲謝謝你救了我。”
雪姬晴然冷靜說道:“任何人都救不了任何人,隻有你自己才能救你自己。”
最後,白雪姬雪聖女許晴然神容嚴肅地對西漠雲荒雲家堡雲浮城豔羅河畔大日天使國天空之城鳥族羽族翼族十五王子雲蔚說道:“好了,我已經恢複了你的自由之身,毀滅了你的奴隸丹書。”
正說着,小兔子玉兔月姬茜茜公主楓月幫大家端來了新鮮的熱湯飯菜,門外傳來她跳跳蹦蹦的急促腳步聲,隻見她上樓了。
靜夜,月亮穿過雲層,圓月如盤,月輝滿天,天地一片甯靜之景。
夜色漸濃,夜幕下的風之城卻暗波洶湧,人人各懷心事。
青龍塔高聳在風之城東面,如一把沖入雲霄的利劍,直指青冥。
一衆人馬從風之城皇城出發,來至青龍塔下,馬車華蓋下,顯現出一張曆經世俗的臉,那一張臉透着輕蔑與自大,細挑的眉,深凹的眼,以及薄幸的嘴唇,顯而易見是一位老婦人,而這位衣着華貴的老婦人正是如今大權在握的青後。
馬車移至青龍塔下,青後興雲夫人她由宮人摻扶着下車,接着由親侍将軍也就是她的親侄子雲睿摻扶着,一同上了青龍塔。
青國第八任祭月神女雲荒雲浮城雲家堡二小姐雲屏,正在青龍塔之上為月神祈禱,她在月台撒花祭水,然後在神龛前擺上新鮮的各種水果和新上供的各色鮮花。
一身黑色緊身的薄衣将她玲珑凹凸的絕妙身材展現的淋漓盡緻,而同樣長長的素裙,小巧而性感的高跟鞋,則是使得她步履輕盈,飄飄欲仙,烏黑而柔順的長發绾成一個高貴的發髻,白金的精緻鍊子,将她白皙粉嫩的脖子襯托的格外修長,整個人仿若充滿了神秘和誘惑的氣質,和這等霓虹滿目的夜色,融為一體,充滿夜色的魅惑。
見塔下有動靜,雲屏她的敏覺頓時謹慎起來,走至塔頂房中,端坐于桌前長椅上,等待來人。心中卻想:月神嫦曦是太陽神帝俊的妻子,月神嫦曦天天于月宮跳舞奏樂,為萬民祈福,身邊僅有玉兔相伴,而帝俊常年事務不能相伴左右,想來也是凄苦……
雲屏想着,突然腦海中又想起一個人,雪聖女晴然。她究竟是什麼人?長的那般清麗脫俗出淤泥而不染。自從在風世子那與她有一面之緣,她便覺得她不簡單。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她定然不一般,可是又說不上是什麼原因。她究竟是何等身份?青後也一直想知道,不然不會懷疑她,想把她禁锢起來,讓她陪侍月神。
雲屏甚至很好奇,為何晴然與月神嫦曦一般喜好,以兔為寵?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
而通過這幾年來的祭祀,她覺得月神嫦曦或許并不在月宮之中,她站在二十三層鐵塔之上,以她的法力竟然感覺不到月神的存在。以前她雖然深信有月神嫦曦這号原始天神,可自從來了這青龍塔,她便心中有疑問,是不是沒有月神?為何她幾乎感應不到有關月神的任何動靜?連個影子也沒有。會不會是人間誤傳弄錯了?可是這祭月大典從三百年來一直延續至今的傳統令她不得不相信卻有月神存在。
直至現在,她突然想明白了,天道長久不息,時空輪回不轉,一定是太陽神帝俊攜妻子月神嫦曦一并下凡曆劫……
青後與雲睿一起上來了,推開門,瞧見雲屏一身明黃色祭袍,端坐于長椅上,似在神思。見到青後與大哥雲睿,雲屏回過神來,起身向青後行了一個大禮,“不知青後今日和哥哥降臨青龍塔有何事?”
青後肅然坐下,雲屏貢茶,青後似乎口渴低頭連續飲了幾口,一雙狡詐的眼睛似有疲倦之色,接着她放下茶具,說道:“今日卻有大事。我的哥哥也就是你的父親雲魁突遇大病,卧床不起,太醫連續診斷了好幾個晚上,都不見好轉,甚至還有性命之憂。你一直修煉女巫之術,現還頗有成就,我想借你之力瞧瞧這世間還有什麼法子救治我大哥。”
青後娘家便是大漠雲荒第一世家雲家,十七歲嫁來東陸配與青帝風禦宇為後,至今大權大握,并以雲家為後盾,權傾朝野。
雲屏望了望雲睿,隻見年少輕狂的少将在一旁緘默不語,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就是連父親遇此大疾,也不見動情。
随即,雲屏向青後點頭,“好,既關系我父親性命大事,待我用黑水晶球旋轉看看究竟。”
雲屏現出黑水晶球,雙手運功使它快速旋轉,水晶球越旋越快,突然一隻雪白的鳳凰出現在黑色水晶球的中心,渾身沐浴着神光。雲屏因強勢運功探索,而臉色蒼白,兩鬓汗珠涔涔下落,見此水晶球現此妙景,她忽而一笑,收手停止施法,對青後說道:“我知道了。”
“請說。”青後露出一抹淡笑,指着水晶球說:“我在這裡面看到了一隻鳳凰,這畜生就是雪國神獸雪鳳凰,傳說是他們雪國的國鳥,呵呵,我是看不出這畜生它究竟有多大本事,可以蠱惑人心。”
雲屏淡淡的微笑漸漸浮現嘴邊,望向青後說道:“青後有所不知啊,雪鳳凰乃上古祥獸,能造福人間。”
青後依舊一副蔑視之态,“雪國滅國之時,這畜生就是在戰火中逃走了,至今下落不明。我不知我哥哥的病跟這畜生有什麼關聯?”
雲屏抿笑道:“父親雲魁即将去世,若在三個月内沒有拿到雪鳳凰之靈血救治,那父親将無藥可治,必死無疑。”
聽了這話,青後心下冷卻,這畜生本領極高,就是那次屠國封城也未必能将它拿下,如今它下落不明,怎能取得它之血救治哥哥。若哥哥死了,他在青國便少了一個依靠,這可如何是好?
隻見雲睿站了出來,信誓旦旦地對着青後和雲屏說道:“青後,妹妹,你們放心,三個月内我定取得雪鳳凰之血回來。”
“嗯,希望你能辦成此事。”青後雖然還是不相信雲睿有這個夠耐,上次抓捕晴聖女之事,皆以失敗,而這次她隻好再相信他一次,因為哥哥畢竟是雲睿的親生父親,父之命定讓雲睿盡全力。
下塔的時候,青後問雲睿:“聽說雲蔚那小子失蹤了,是不是你幹的?”
雲睿心下一驚,這事竟然驚動了青後,看來青後的眼線夠多,于是擺明說道:“對,父親病危的時候隻喊着那小子的名字,我在旁邊守了那麼多個日日夜夜,他連我理都不理,而且去冬臨習武拜師,都不弄我一個名額,就直接派了十二歲的他去。你說,我能不嫉妒麼?”
雲睿朝他的親姑姑青後怒言:“雲蔚他天資不靈心智不淨根骨不齊憑什麼可以被父親選中去冬臨靈域學習禦神術?”
青後滿臉憤郁之色,轉頭對他說:“他雖然不及你待我衷心,可是也是我們雲家的子嗣,若他有個三長兩短,我看你也不會好過。你最好還是把他找回來,他還是個孩子。”
雲睿聽了此話,也是郁結于心,開口笑道:“青後不必為他着急,我隻是把他打折了腿,廢了他的武功,把他轉交給了人販子。我想青後也不會因為我這樣而殺了我吧。至少那個廢人已無一用處,而我卻可以為您效命。呵呵!”
青後疑問了片刻,卻道:“你們雲家的子嗣之争跟我無關,他雲蔚是死是活也與我青國無關,隻是我不想你殺死你的弟弟。明白了麼?”
雲睿隻是笑了笑,并沒有多說什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