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不可以這樣說,你自己都可以做出來。”千裡芙幽的話咄咄逼人,令晴然無力反抗。
她如此強勢,乃金族女王之尊,怎可欺負她的良善?晴然十分反感,開始竟以為她原諒了自己,才來救自己,沒想,她這麼放不下面子,一開口竟要說氣話來傷害自己。晴然心中無解,卻也無可奈何,隻能默默承受,來自她的壓力。
“我問你話呢?為什麼你要如此感情泛濫,你難道也是江南那些水性楊花的女人,不懂自愛?”千裡芙幽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令晴然不敢苟同,饒是她再怎麼說話逼她,刺激她,她都不能失去尊嚴,她會通過行動讓她知道,她不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會忠誠一人,因為她的愛情字典裡,情之一物,隻可衷于一個。
晴然淡淡開口:“我之于風哥哥,隻是妹妹。”
晚風吹來,吹在面上有點冷,突然一個不小心,晴然的白色衣襟挂到了旁邊的枯樹上,她沒注意,撕扯下一大片,“咝咝”的聲音在寒荒黑冷之地顯得如此驚心。晴然連忙擡手去扯開樹枝,不料一個不小心,幾乎摔倒在地。
千裡芙幽見到了這一幕,嘴角輕輕勾出邪笑,不禁嗤笑:“你可真笨啊!走個路都這麼不知點檢。”
晴然心中一涼,平素她如此小心翼翼,處處留心,為何今天聽千裡芙幽說起她與雷卓旭和風前落的感情,會如此驚慌失措?隻聽千裡芙幽依舊自以為是的告誡:“若被我發現,你真的對風前落心存愛慕,并做出什麼損人不利己的事來,休怪我讓你顔面無存,身敗名裂。”
晴然的眼睛一酸,竟然張口說不出話來,她知道自己對人一直寬懷以待,甚至是對敵人也存有善心,她知道善良是她的軟肋,因為善良,她甚至有些懦弱,不敢面對别人對自己的傷害,造次一些人。可她不再是純白單純的女孩子,她必須成長成熟,思想脫離稚嫩,成為一位端莊高貴的女人,這樣她才能配得上雷卓旭的愛。
晴然調整好心情,言語開始冷靜含蓄:“千裡宮主的話晴然記住了,不過千裡宮主應該自省,那次若不是你施展紅塵邪術讓我走至風前落的寝居,我也不會和雷卓旭訂婚。”
千裡芙幽聽到晴然如此冷靜,并含蓄告誡自己,她知道了那次與風前落衣袍裸露躺于一室的真正緣由,便是因為她千裡芙幽施展紅塵秘術,制造的一場蒙蔽人的風月情事而已,并沒有違背冬臨的倫理道德,隻是幕後她千裡芙幽的操縱。千裡芙幽微微動容:“你是怎麼知道的?”
晴然啞聲一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其實那天在踏雪橋,我早就看到了你乘舟采蓮于雪江的情景,若不是因為我看過這種邪術入心的描寫,我還真不知道自己那天究竟怎麼了。”
千裡芙幽不禁笑容搖曳,緩步鼓掌說道:“很好,你很聰明,不過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即使你再聰明,知道了很多事,你也無法一一解決。”
千裡芙幽的話雖然刺耳,但是還是有一定道理,晴然深知自己的無能為力。她們一邊走,一邊說話,不一會兒越過一座小山就來到了大溶洞附近。
千裡芙幽看到白旋鳳就守在洞口,一身雪裘光芒耀眼。她最後警告晴然:“我雖然身為金族女王,很多事身不由己,但是我是不會讓你和雷卓旭心安理得地呆在冬臨,成婚生子。”
晴然不知道這句話意味着什麼,但是隐隐感覺出不尋常,似乎有什麼重大的事即将發生,卻猜不透,隻是平靜地說:“冬臨養育我,傳授我武功,我一直把它當做自己的家,我是不會離開冬臨的,除非你踐踏我的屍首。”
千裡芙幽“哼”了一聲,從晴然身側掠過,徑直走往大溶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