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歡笑眯眯地在楊峰銘的臉上拍了拍，眼裡的調笑根本遮掩不住：“你完了呀。”

楊峰銘的臉色可以說是像是打翻了顔料瓶一樣，千變萬化。

“噗！”楊峰銘猛地跪倒在地，一口鮮血直直地噴了出來。

唐清歡的右手在裙子上點了點，笑非笑地看着楊峰銘，笑意盈盈地說：“看來你的覺悟還不太行，在心裡罵我也是不可以的哦。”

楊峰銘狠狠地瞪了唐清歡一眼，眼裡像是燃燒着一團烈火，白淨的臉都扭曲了，隻是在下一秒，鮮血直接從嘴角溢出。

楊峰銘心裡的怨念更甚，隻是每當有這個念頭的時候，自己的靈魂就好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攥緊一樣。從靈魂發出一股寒冷，神魂都好像千萬隻蟲蟻在啃噬一樣，身體忍不住地倒在地上蜷縮起來，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唐清歡居高臨下地看着楊峰銘，楊峰銘的眼神越怨毒，承受的痛苦也就越大。

人和妖獸不同，人的心思善變難猜，因此即便契約成功，真的想要為己所用，還真是要花費不少工夫，不知道過了多久，唐清歡隻能看着楊峰銘跪倒在地上痛苦地嗚咽。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楊峰銘感覺時間過得實在是太慢了，對他而言，現在的每一秒都是淩遲。

要不是情況不合适，唐清歡都想要贊歎楊峰銘是個勇士了。

落羽宗的洗腦這麼厲害的？

唐清歡搖了搖頭，仰頭看了下二層的布局，既然楊峰銘這邊一時半會兒不能好。唐清歡來都來了鎏金塔了，不仔細看一下豈不是很虧？

那個黑色的區域裡到底有什麼？

唐清歡擡腳朝着二樓黑色的區域過去，那裡面灰蒙蒙的看不清楚。

雖然唐清歡現在已經和鎏金塔契約了，但是那般灰蒙蒙的地方就好像是自成一個小世界一樣，唐清歡隻能感受到，但是觸摸不到，更進不去。

隻是，唐清歡覺得，要是自己能打開這部分，那才是真的掌握了鎏金塔。

現在這種不過就是最低階的用法。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清歡都已經把二層和三層簡單地逛了逛，這才能感覺到楊峰銘的變化。

唐清歡從三樓下來的時候暗自搖了搖頭，一個契約真的就這麼招人恨？

楊峰銘一直垂眸，克制自己不要去直視唐清歡，整個人狼狽不堪。

唐清歡緩步走到楊峰銘的身邊，冷聲道：“你現在應該很清楚，你的生死不顧就是在我一念之間。”

唐清歡說着發現楊峰銘的手攥得很緊，接着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聽我的指令，我也可以不給你下任何的指令。”

楊峰銘忽地擡頭看着唐清歡，那雙眼睛充滿了不信任。

唐清歡的手點了點，眉眼冷了幾分，嘴角裂開了一個微笑，隻是嘴角雖然再笑，但笑容不達眼底。

“不過，”唐清歡頓了頓，接着說：“你這餘生也就不用出去了，大可以在我這鎏金塔裡……安度晚年。”

聞言，楊峰銘的眼神明顯慌了，楊峰銘雖然已經活了三百多年，但是元嬰期的修士壽命可是在千年之久！

“你，還真是……惡毒，”楊峰銘冷冷地看着唐清歡，額頭的青筋瞬間抱了起來，雙腿更是有些發軟，楊峰銘連忙低下頭，心裡不敢生出殺人的念頭。

“惡毒？”唐清歡聽到這裡倒是笑了，“要說起惡毒，我怎麼能和你們落羽宗比呢？”

唐清歡的眼裡帶着冷冽的寒意，像是一柄寒冰刃直劈楊峰銘，“你們抓了那麼多修士來獻祭邪物的時候，将元嬰期甚至修為還要高的修士關在木屋做飼料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到惡毒？”

“呵，”唐清歡忍不住嗤笑一聲，“還真是雙标啊。”

“我們那是為了……為了……”楊峰銘的眼睛瞬間瞪大，開口就要解釋，不過話說到一半立馬停下。

“為了什麼？”唐清歡冷冷地看着楊峰銘，步步緊逼，“你倒是說啊，說到底不過就是為了你們自身的利益而已。”

楊峰銘的眼神突然深沉，眼神忽地看向了鎏金塔的外面，眼神滿是糾結、憤恨、無奈，甚至帶着絕望和孤注一擲的執拗。

最後隻是化為了一句，“你不懂，我們做的一切才是對的，你們不過是被圈養的奴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