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等就是一整天,其間白一辰一有要醒來的迹象,唐清歡直接就是一拳,看得一旁的幾人眼神都閃了下,忍不住道:“那你直接給他貼個昏睡符不就得了。”
唐清歡平靜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聲音輕柔道:“我還真沒有那東西,總不能讓我特地為了他畫符吧,他配嗎?”
長留搖頭,“你開心就好,手不疼就行。”
“嘿嘿,”唐清歡笑了笑,“師傅,你可不能這麼說,我可不是這麼想的,我這不是為了節約來着。”
長留沒好氣地看着唐清歡,眼神忽地閃了下,“好了。”
唐清歡順勢看過去,柏一牧的臉色比剛進來的時候好了很多,臉頰上還有些紅潤,就連臉上斑駁的傷疤都淡了許多。
遠看,唐清歡的瞳孔都忍不住有些震驚,一時間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翩翩君子。
“長留師弟,你們這是 ?”吳空青率先醒了過來,看着旁邊的人忍不住問了聲。
“師伯,”唐清歡率先開口,指了下地上的白一辰道:“師伯,這個白一辰到底是什麼身份。”
“嗯?”吳空青有些不明白,擡腳走過來,打量了半天才想起來這人到底是誰。
“這人好像是流明閣的長老之子,好像和清歡是同期來報名的,怎麼了?”
唐清歡和長留相視一眼,二人的眼裡都慎重了起來,林丹文衆人先将柏一牧附近的結界布置好,這才騰出工夫看唐清歡這邊的情況。
“長留師弟?”吳空青看着二人嚴肅的眼神,忙追問了句;“是這人有什麼問題?”
唐清歡點頭,“我下山的時候遇到這人,在交手的時候,發現這人的丹田有些不同。”
“這丹田的靈力些詭異。”長留的眼睛眯了下,看目光落在柏一牧的身上。
“你是說。”吳空青的臉色變了。
長留點頭,吳空青沒有追問,隻是難看地看着地上的白一辰。他們最近在清楚柏一牧身上殘留靈力的時候,發現落羽宗的人似乎在柏一牧的識海裡留下了什麼東西,可以竊取柏一牧的部分記憶。
所以他們最近一直都守在這裡,想要去除那個東西。隻是東西已經和柏一牧的靈魂共存了幾十年,而且柏一牧的靈魂比較虛弱,衆人隻能循序漸進,不過還是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
衆人雖然沒有過來,不過還是把唐清歡等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目光幽幽地看着白一辰,“這要是真有問題的話,那可能就說明流明院那個長老也不對了,”林丹文的臉色不好。
他和那個長老是老相識,之所以把這個白一辰收下來,也有一方面這個原因,如果現在說這人有可能被控制的話,拿自己的老友豈不是。
“确定嗎?”林丹文的面色忽地沉靜了下來,一雙眼睛透過白一辰。
“大概率。”唐清歡補了一句,“這氣息的波動,和我之前遇到的落羽宗的人有些相似。”
“要是這樣的話,我們目前的計劃肯定是全部暴露了。”吳空青抿唇看着林丹文。
“師兄。”
“讓我想想。”林丹文看着柏一牧,出口的話停了一下。
柏一牧忽地睜開了眼睛,看着地上的白一辰一股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隻當是唐清歡抓到了潛藏的卧底。“沒想到落羽宗的人居然無孔不入。”
這句話一出,現場寂靜一片。
“柏師伯,你怎麼知道我們抓的這個人是卧底?”唐清歡向前一步,問了聲。
“嗯?”柏一牧說着右手忽地甩了一下,一股菁純的靈力瞬間進入白一辰的身體裡。
白一辰的身子微微有些發冷,重新陷入了一種麻木的狀态,感覺自己被抽空一般。沒過多久,一股詭異的靈力自白一辰的丹田出現,不過刹那間就遊走在全身。
白一辰腰間的玉佩忽地亮了起來,一股靈力自玉佩中出現,不斷安撫白一辰體内的靈力。柏一牧的右手擡起,源源不斷的靈力徑直輸送過去。
“咔嚓!”
一絲微弱的聲音在空間出現,白一辰腰間的玉佩緩緩裂開,丹田的靈力逐漸開始變化。白一辰整個人也悠悠醒了過來,隻覺得渾身有一種惡心的感覺,頭腦發脹,脖子酸得厲害。
“你們!”
白一辰睜眼就看到了林丹文等人,心髒猛地一跳,神情有些緊張,一下子竟沒發現自己身體的不對。
“各位師伯,你們找我有事?”白一辰的嗓子有些幹,整個人有些發抖,努力穩住自己。
“你說呢。”唐清歡歪頭看着白一辰,“友情提醒,我們隻是想關心一下你。”說完指了一下白一辰的腰間。
“什麼?”白一辰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玉佩已經碎了!
白一辰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起來,額頭上更是滲出來一層薄汗,有些不知所措。“各位師伯,其實是一個誤會。”
“哦,裝起來了?”唐清歡嗤笑一聲,抱拳站在原地,冷眼看着白一辰。
白一辰的嘴尖抿了下,手在碎裂的玉牌上抹了一下,深深有些古怪。斂眸看着唐清歡,忽地拽下腰間的玉牌,直接對着唐清歡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