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文二人走了一段路才停,齊雨辰不解的朝後看,林萍附近還有些人正暗暗看戲,“師姐,你忍她幹嘛,幹嘛不怼回去,你看那個死樣子,惡心巴拉的。還有文師妹,林萍都那麼對她了,她居然還能忍!”
陸天文駐足,朝下面看去,沒瞧見文舒,倒是一眼看見了林萍,畢竟那獨特的一身白衣在人群裡賊顯眼。
嗯?
陸天文愣了下,林萍旁邊站的人是誰?唐師姐不是閉關了?
“師妹,你不懂。”經過這麼些年,陸天文對外門的大部分人都了解不少。這林萍和文舒是同時被林執事從凡間被帶回了的,但林萍是主子,文舒是林萍的貼身丫鬟,當時還有賣身契在林手裡。
雖說文舒現在可以自己修煉了,但她的家人還在林家,且文淑的實力、資源和天賦與林萍的差距都很大,隻能忍一忍。
齊雨辰之前雖然有所耳聞,不過一直沒當真,沒成想,這些居然是真的……可文師妹為什麼不把人從林家接走?
二人就文舒的事邊聊邊走,被二人提到的文舒此刻卻不是那麼好過。
文舒靜靜地站在一側,開口勸誡道:“師姐,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世道不公,憑什麼這種人生來地位高貴,而她卻是家仆之子。好不容易有機會修仙了,現在還要被她壓住一頭,要不是因為母親和弟弟。想到來景陽派前母親對自己的叮囑,文舒的眼眶紅了又紅。
雖然她是女孩子,但母親生怕她在外面受委屈,明明知道銀子在修仙界沒什麼用,可還是在出來前把家裡的一半積蓄都給了自己,隻希望她在外面能稍微過的好一點。
中間隻回家過一次,那時候小弟已經成親了,到現在她已經快十年沒回家了,不知道這十年娘親過的怎麼樣了,想來她早就應該當姑姑了吧,文舒的思緒一時間有些飛遠。
“還有你,剛才為什麼不幫我!”來回的人太多,林萍有些惱,作勢要扇第二巴掌。不過手還沒有扇到文舒臉上,手腕就被狠狠種豬了。
“誰!”林萍惡狠狠的喊了聲,回頭的瞬間有些怔楞。
攔住她的是一個身着淡紫色衣裙的姑娘,腰帶上嵌着幾顆寶石,如繁星綴在夜空中,腰帶的一側挂着塊玉佩,随着走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面容算不上絕美,但越看越驚豔,一雙柳眉修長而婉約,那雙眼眸,猶如深邃的寒潭。
林萍迅速回神,惡狠狠的瞪着那人,滿臉不爽,怎麼又冒出來一個長得不錯的,“你誰啊你,趕緊幫我放開,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阿祖是誰嗎!”
“哦?”唐清歡手下的動作加重了不少,玩味的看着林萍,笑道:“這我還真不知道,不如你說出來給我聽聽。”
文舒在一旁有些緊張,但一時間不敢插嘴,站在旁邊有些手足無措。現在登山的基本都是剛做完雜役的外門弟子,一時間還真的沒人認識唐清歡,隻是覺得有些眼熟。
有人看不下去,勸誡二人開始登山,唐清歡還沒說什麼,那人就被林萍怼回去了,“管你什麼事!”
那人簡直要氣笑了,袖子一甩,留下一句不可理喻,憤而登山。
“讓你松手聽到沒有!我警告你,在不松手,我讓你以後沒有好日子過!”
唐清歡抓住林萍揮過來的右手,借勢一轉,扭着她的胳膊将人轉過去,“我等着,不過前提是你能從我手下出去。”
林萍咬着嘴唇,嘴唇被咬得失去了血色,潔白的牙齒在嘴唇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我教訓自己的奴才管你什麼事!”
唐清歡雙眸閃過寒意,腳下一踹,直接讓人跪了下來,“你的奴才?既入了我景陽派的門,不論内門外門都是一家人,你要是還活在封建王朝還是趕緊滾。”
林萍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胸口劇烈地起伏着,像是有一團怒火在心中燃燒,随時可能爆發出來。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尖銳刺耳,“你怎麼敢這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充滿怒火和指責。
唐清歡一腳踩在那人的腿上,聲音輕輕柔柔的,一下下拍在林萍的臉上,一字一頓道:“為何不敢?不如你和我詳細說說?”
唐清歡的目光轉而落在文舒身上,“還有你,一味地忍讓隻會讓别人别人變本加厲,一時讓便是一世讓。如果不自己都不把自己當回事,憑什麼要别人看得起你。”
“可是……”文舒語塞,“可是師姐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情況,你根本不懂我背負了什麼。”
唐清歡勾唇笑了下,“我确實不懂,但你或許都沒發現,你現在的奴性已經出來了,背負什麼還重要嗎。”
唐清歡講話非常直白,“你覺得不公平,那你就去争,而不是自怨自艾埋怨世道不公。人活在這世上,不論那條路,但凡你想要走到最後,靠的都是自己,沒人天生該幫你。”
“還有,”唐清歡頓了頓接着說,“我今天并非幫你,而是阻止要這種行為的發生。倘若你自己甘願往後的數百年,乃至數千年都這樣過,被人踩在腳底下随時呼來喝去,我反正是沒有任何意見。”
唐清歡的目光微沉,這文舒也不是毫無心眼,不然林萍也不會被衆人這麼嫌惡了。這次,明擺着想讓自己出頭,借勢把把林萍打下下去,不然也不會在沖突一開始的時候激了一把,對于這種行為唐清歡不贊同,但也不會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