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歡搖搖頭,瞧着那兩名捕快和地痞的眼神交彙,再一看樓上作鳥獸散的衆人,放下手裡的瓜子道:“你看那兩個捕快,來了之後眼睛就盯在王俞之身上,你看看旁邊圍觀的人,這麼短短的一會兒工夫,基本散得差不多了,說明什麼?”
“說明這些捕快是真的,他們兇得很?”齊雨辰試探着開口,“大家都害怕他們?”
唐清歡搖頭,嘴角微微勾起,在樓下幾人身上一劃,“沒錯,還說明這些捕快也可能是和那地痞是一夥的,且幹這種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大家剛開始的眼神才會那麼古怪,也正是因為這個,他們一看到這事情馬上就避開了。”
“不會吧?”齊雨辰有些不信,“他們為什麼和地痞沆瀣一氣啊,這幹的明明是不好的事情。”
“很多時候,大家不在乎事情是不是好的,他們隻關心事情是不是對他們有價值,是不是對他們有利。”
為首的捕快也就是葉安面容冷峻,猶如一塊寒冰,讓人難以接近,“你們為何在主街上尋釁滋事。”
葉安的目光在王俞之身上停住,這人身上的氣息。
如果他沒感受過的話,這人應該是一名修士,葉安已經是煉器後期了,這人實力在他之上,最低也過了築基期,這事情倒是有些棘手。
眼前的幾個地痞不知怎的和葉川交攪和到了一天,一天天地胡作亂為,偏他哥哥就這麼一個孩子,平日裡寶貝得跟眼珠子似的,他根本管不了。
他本以為自己看着不至于能出什麼大事,誰知道這人居然這麼能作死,他在現場掃了一圈,不過沒看到人,隻怕是又逃了。
王俞之立馬開口道:“這位捕快大哥,我們也是初到貴寶地,結果一到這裡就看到他們這些人要強搶民女。”
葉安目光在台下幾人的身上掃了一眼,“你們說呢。”
那幾名地痞忽然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樣,張三爬着過去大喊冤枉,“葉捕快,這事情可冤枉啊,我怎麼可能強搶民女,你知道這是家妹,在下自小無父無母,就這麼一個疼愛她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欺負她啊。”
“是啊,”一旁二王二麻子立馬上前補充,“我們幾個人在街上逛得好好的,是這兩個人突然就沖上來,像是發瘋一樣打我們,你看給我們打的。”
幾人說着立馬把身上的傷口露出來,竟還有不少地方都見血了。
“你們瞎說,我根本沒下那麼重的手!”王俞之一下語塞,急忙解釋,“剛才他們臉上根本沒有血!”
王二麻子一聽這裡立馬眯着眼睛喊起來,“大人,你聽到了,當着你的面,他還想下重手,你一定要替我們做主啊。”
葉安的臉上也些不耐,這幾人真是作死,訛人餓到修士身上了,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身後那個和地痞使眼色的捕快立馬上前,在他耳邊低語了些什麼。葉安的臉色一下變了,臉上帶着笑對二人道:“二位少俠,他們身上的傷口到底是不是你打的。”
态度和善的張三等人都愣住了,他娘的,這冷面閻王居然也會有個笑臉?
“我真沒怎麼打啊,他自己就倒了。”王俞之無辜急了,他要是真動手,這些人哪能活到現在?
葉安點頭,這個他相信,眼前的二位要是真動起手來,這兩人怕是都見了閻王了。
“那你什麼意思?是說這些傷口是我們自己打的咯!”不等葉安反釘扣,王二麻子叫苦連天,“葉大人,葉捕快,你可要替我做主啊,就算你不想想我,你也不想想我家主子嗎,你就應該把他們幾個趕緊抓起來。”
“少拿葉川那個蠢貨壓我。”葉安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對着王俞之道:“兩位公子,這幾人身上确實有不少傷口,想來也是他們自己有眼無珠,沖撞了兩位。左右也不是什麼大事,不如就此私了。”
“那怎麼行!”張三立馬叫了起來,“我們好不容易逮到……”
話還沒說完,直接被旁邊的人捂了嘴,“行啊,既然葉捕快開口,我們怎麼不答應。不過你看看,這位公子給我們打的,這個月恐怕都上不了工了,這誤工費可得賠給我們。”
“就是就是,”幾人一下來勁了,在地上唉聲歎氣的,穩穩把槍口露給衆人看,“瞧瞧給我們打的。”
張三話鋒一轉接道:“我們多的也不要,給個幾……百兩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幾百兩,你們還真是張得開嘴,”葉安簡直是氣笑了,他還想救幾人一命,這兩人居然還上趕着作死,“把你們幾個打包賣了都賣不到幾百兩,你還真敢要啊。”
張三渾不在意,脖子一伸,直接道:“我不管,就他那一身衣服少說也得幾十兩,我要個幾百兩怎麼了,他又不是拿不出來。”
“我不管,他要是不給,大不了鬧到官府去,我就不相信鎮長不給我們做主!”
張三本來想給葉安兩份面子,畢竟這人也是個煉氣期的修士,不過若是想放他們的财路,管你是誰,可不要怪他們不客氣了。
再說這事情還是葉川少爺提出來的,他們這些日子訛來的錢大頭都給了他,即便出了事也有人盯着,他可不怕!
葉川少爺現在已經看上妹妹了,說不得什麼時候就要被擡進去做妾,到時候他可就是鎮長兒子的小舅子了,他怕個鳥!
葉安冷笑一聲,這事他管不了,他可沒那麼大的臉,讓一個被訛的修士掏錢。這兩位一看就是初出茅廬,還好說話些,要是換上兩個有脾氣的,隻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我勸你們不要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