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言和溫如華二人吵得不可開交,兩人越說越有理。
旁邊幾人立馬勸誡起來,隻是大家誰也不服誰,整個議事大廳現在人熱鬧得像是凡人的菜市場一樣。
唐觀年眉頭皺在一起,輕咳一聲,現場立馬安靜下來,大家的視線都落在上座。唐觀年心頭一動道:“兩位師弟說得都有道理,落羽宗的人也絕不會放過這次計劃。”
這裡幾乎囊括了雲明洲金丹期最有潛力的弟子,除了那些基本升級無望的弟子,其餘都回來,落羽宗不可能任憑他們做大做強。
淩默手蜷了下,目光落在唐觀年身上,目光帶着疑惑。
唐觀年正色道:“既然我們大家都沒有發現問題,這說明落羽宗的人确實沒有在秘境下手。”
李治言抿唇,手指點了下,視線不經意地掃過淩默,随即望向唐觀年道:“唐掌門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相信我們?覺得我們這批長老裡有内鬼?”
衆人面色大變,這話說得并非毫無憑據,畢竟他們在檢查的過程中确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如果在試練的時候出現問題,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們這批檢查的人裡面有人下手了。
這事非同小可,之前不知道落羽宗會奪舍寄生也就罷了,他們在接到傳信後,可是排查了許久的,現在能出來的都是宗門千挑萬選,确定不可能有問題的長老。
要是連他們這批都有人出問題,這次的試煉怕是難以收場,
唐觀年掃過場下神色各異的重任,心思一動,笑着道:“大家不要想太多,我是說,落羽宗的人若是沒有對秘境下手,那麼最有可能的事情就是對這批弟子下手了。”
吳空青坐在下面基本沒說話,這幾日他一直是檢查陣法的主力軍,演算得太多,他現在腦袋還有些渾渾噩噩的,不過還是下意識地認同了唐觀年的話。
吳空青對自己在陣法方面的天賦還是很認可的,這陣法在檢查的時候确實沒問題,如果後續有問題隻能說明在場的人裡面有叛徒。
他可不覺得這麼些人裡居然一個落羽宗的人都沒有,這可就太假了,大家也都知道,所以不敢講話說得太絕。
不過這次試煉的第一場是在遠古留下來的一個試煉場,到底是怎麼形成的他們也不知道,不過這地方百年方才能開啟一次,落羽宗的人即便想做手腳估計也沒那麼容易。
現場衆人又開始吵起來了,吳空青覺得腦子更痛了,下意識地揉着眉心,沒有插嘴。
“不可能!”
“唐掌門多慮了,我們出門前可是特意檢查過了。”
“區區金丹期弟子,怎麼可能讓他們花費那麼多心血。”
“就是,旁人不知道,我帶來的弟子身上可是半分魔氣都沒有。”
“……”
衆人立馬嚷了起來,七嘴八舌,溫如華眉頭緊蹙,道:“唐掌門的意思,應該是讓我們注意一下各位弟子,畢竟誰也不知道那些人在被奪舍之後,到底有沒有給門下的人洗腦。”
“對,”唐觀年似是沒有察覺出衆人的小心思,笑着說:“和溫長老說得差不多,不是不放心各位,而是落羽宗的招式我們不得不防,就是一個提醒。”
試煉在即,要安排的事情很多,這事基本就這麼定下來了,唐觀年叮囑各宗長老回去自己多加留心。
時間很快就到了三日後,一大群人烏泱泱地慘滿了整個廣場,各大宗門排成一豎排,在下面井然有序地站着,現場一片安靜。
唐清歡第一次見到各大宗門整整齊齊地穿着整齊的服裝排成這樣,一時間還真是有些感慨。
不管是唐清歡熟悉的人還是不熟悉的人,現在看起來還真是仙姿綽約,和之前偶遇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大家雖然來自不同的門派,修習不同的束法,但此刻,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期待和緊張,他們知道這場試煉不僅關系的排名,更蘊含着無數的寶藏和機遇。
當然,衆人長老的完全放手,也代表這裡隐藏着巨大的危險,不僅是來自秘境,同樣也來自……同伴。
景陽派旁邊站的是逍遙劍派,再旁邊是玄武劍派,唐清歡側目倒是見到了不少老熟人,像是石雨聞、陳聞之他們。
要不怎麼說人靠衣裳馬靠鞍呢,這幾人之前看起來挺不起眼的,結果衣服一穿看起來還真是不得了。
唐清歡目光清冷地打量衆人時,衆人的目光也落在唐清歡身上,陳聞之現在看着唐清歡簡直是要傻眼了。
唐清歡一襲冰藍色的長裙,裙袂随風輕揚,一雙烏黑的眸子裡帶着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清冷,面容不算絕美,但整個人散發着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
唐清歡手裡握着一把精緻的長劍,這次回去楊銘師伯将羅恒劍又鍛了一次。
劍身山帶着冷冽的光芒,劍柄上沒有花裡胡哨寶石鑲嵌,隻是刻着複雜的花紋,不過看不出是什麼陣法,整個人神色冷淡,看起來難以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