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二房書房中,沈二爺氣急敗壞,地上一片狼藉,正是發洩過後,被砸碎了的上好的瓷器碎片。
“父親,且消消氣。”一個年輕人坐在一旁,氣定神閑的勸說道。對眼前的狼藉似乎視而不見。
這人不是别人,正是沈二爺最看重的長子沈沛。
“消氣?”沈二爺手中茶盞重重放下,“你叫我怎麼消氣?明明一切都計劃好了的,突然之間出現這麼大的變故,這下好了,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沈二叔實在是氣不過,明明隻要沈沐嫁出去,沈家就是他們二房的了。
為此,他們二房籌劃了好幾年。并且在得知沈沐心儀陶溪之時,他不遺餘力促成此事,為的是什麼?不就是圖謀整個沈家産業嗎?
可現在,明明嫁出去卻變成招贅回來。沈沐不僅不用離開沈家,反而有可能繼承沈家家産。
這樣一來,他們二房豈不是什麼都沒有了?
沈沛眯了眯眼睛,冷聲道:“父親,稍安勿躁,就算沐哥兒招贅又能怎麼樣?爹莫非以為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哥兒真能撐起沈家大房來吧?祖父和大伯應該也不會拿沈家家業當兒戲,任由沐哥兒胡來的。”
說的有道理,沈二叔總算消停下來,不過想了想複又皺起眉頭來,“可是,那老東西今兒個跟沐哥兒說了好長時間的話,沐哥兒似乎已經将那老東西說動了。
而且,聽說今兒一早沐哥兒就出門去了,說是巡查沈家産業。沛兒,你說,他這麼急着巡查沈家産業所謂何來?”
他站起身來,來回踱步,擔心道:“他該不會查出點什麼來吧?”
沈沛有些無奈,“父親,沐哥兒怕是賬本都不懂得怎麼看吧?能查出什麼來?就連大伯都不曾有所察覺,父親還指望沐哥兒能查出賬中缺漏來?”
說到此,他又冷笑一聲,“沐哥兒昨日才大婚,今兒一早就出門子,父親您說沐哥兒這是鬧的哪一出?”
沈二叔一愣,傻傻的問:“哪一出?”遂又似乎才反應過來,拍了拍腦袋笑道:“對啊!正值新婚燕爾,沐哥兒卻丢下夫婿走人,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問題。我得派人去好好盯着,說不定能找出契機。”
要他放棄沈家家财,這是絕對不可能之事。
沐哥兒既然要跟他們作對,那就别怪他不近人情。
“此事不急,對付沐哥兒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目前爹您要穩住大伯,要讓大伯繼續相信我們。隻要我們能繼續插手其中,才能慢慢蠶食所有的産業。”
“沛兒說的對,這麼多年來,我為大房做了多少事,老大一直相信我,想來就算沐哥兒要掌管家業,他也不會将我們撇開,畢竟大房人丁單薄,我們二房可是至親血脈,大房倚仗二房的時候多着去了。”
“雖說如此,但我們也要小心為上,父親還是叮囑一下幾個弟妹,讓他們也收斂一些,至少讓人抓不到表面的錯處才是。”沈沛皺起眉頭,就怕他那幾個蠢不可及的弟妹壞事。
沈二叔漫不經心的點頭,“為父知道了。”
看樣子父親也沒将自己的話放在心上,沈沛有些不耐,卻強忍下來。算了,弟妹那裡,他多上點心就是了。
隻是,他還沒付諸行動,他那幾個弟妹那裡卻正好遇上了沈沐這個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