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不敢忤逆他的意思,隻能前去照沈沐的意思回話。
沈沐現在也沒心思想其他的,根本就沒能理解父親的一片苦心。自然也不會想到,這番話帶回去後,沈老爺又是一陣氣悶不已。
沈沐在田間地頭轉了一圈,又前去看了河道,三天後才回了沈家。
他第一時間就去沈老太爺的院子看望祖父,沒想到卻見到了最不想見之人——陶溪。
陶溪之前找沈家木器坊打造了兩把躺椅,木器坊的匠人雖然沒有見過躺椅,不過有陶溪畫出來的樣子圖,加上詳細的說明,好歹弄清楚明白了。
這些匠人師傅都是幾十年的手藝了,一通百通,很快就按照陶溪的要求做出第一把躺椅來。
陶溪看過之後很滿意,第一時間就給沈老太爺送過來了。
“我說老太爺,您看您成日呆在房間裡,連陽光都見不到,病哪裡能好?依我看來,多曬曬太陽,多呼吸新鮮空氣,病才能好得快。”
陶溪看着密不透風的屋子,長期的封閉,加上濃重的湯藥味道,即便是沒病的人也給悶出病來。
陶溪的勸說讓沈老太爺有些意動。
一旁的照顧的丫鬟急了,“姑爺,老太爺這病,人大夫說了不能見風,如果見風,病情加重怎麼辦?”
“大夫是什麼時候說的?”陶溪不緊不慢的問。
丫鬟道:“去年冬日老太爺受了涼,病情一直輾轉反複,大夫那時候就說了不能再吹風受涼,否則就算大羅金仙也救不了。”
“你也說了,是去年冬日,到現在都已經四月天了,難道不應該因時制宜嗎?”
丫鬟啞口,哪裡是陶溪的對手,隻喃喃道:“要不然,奴婢再去請大夫過來一趟,問問情況?”
陶溪想了想,以防萬一點頭讓人去找了大夫,直到大夫點頭說無妨,這才松了一口氣。
沈老太爺也高興,咳嗽了幾聲,“沒想到都已經四月天了啊,的确是好久不見陽光了。老夫倒是想出去走走,隻怕身子骨不争氣,白費了力氣。”
有了沈老太爺以及大夫的同意,陶溪笑道:“哪有那麼麻煩?我今兒個帶了一樣東西過來,您隻要躺在上面,讓人擡去外面院子就行了。今兒個陽光明媚,曬曬太陽也能令心情愉悅,心情愉悅了,病自然也就好了。您不如試試看?如果身體不适,讓人再擡回屋中就好。”
聽他這麼一說,沈老太爺當即決定下來。陶溪讓人将躺椅搬進來,又讓人在上面墊了些褥子等軟和的東西,這才請沈老太爺躺了上去。
“咦?這椅子倒是舒服。”沈老太爺眯了眯眼,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而自己躺在椅子上面,甚覺舒适。
“這可是我專為您與沈老爺做的,你覺得舒服就好。”陶溪笑眯眯的道。
他在沈家什麼都不用幹,白吃白住,還有人伺候,自己當然不可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如今能為沈老太爺沈老爺做點什麼也無可厚非。
沈老太爺注意到陶溪的稱呼用詞,不由心中歎息一聲,他自始至終沒有叫一聲祖父,可見他還沒有認同自己的身份,到底是被威逼利誘下才同意這門親事的,心中芥蒂未消啊。
若是沐哥兒能好好待他,兩人鹣鲽情深倒也沒什麼可說的了。隻是沐哥兒他……唉!
他也聽說了沈沐在新婚次日一早便離開沈家,一連好幾日都不着家之事。
陶溪也是脾性好,沐哥兒對他這般冷淡,他還能想到自己這個長輩,專門為自己弄出這躺椅出來,也算是有心了。
唉!自己早就已經答應了不參合小輩們的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随他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