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心中都緩緩打出一個大大的?來。
不少同情新黨的議員們原本打算借着這機會好好跟沈夜北唇槍舌戰一番來着,結果沒想到,這厮居然一點兒吵嘴架的意思都沒有,甚至都不想為自己辯解。
他到底在想什麼啊?
“沈總理,”最後還是張弘正率先打破了僵局。他沉着聲,一字一句地問:“按照議會質詢規則,你可以為你的行為辯解。如果理由合理——”
沈夜北笑了笑,不客氣的打斷他:
“議長先生,我沒什麼可辯解的。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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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進門開始就等在議會大廳外的秦兵,也僅僅等了他十分鐘而已。
“怎麼這麼快?”她一臉驚愕的問,一邊習慣性的想接過他披在肩膀上的外衫,就像她一直以來所做的那樣。沈夜北這次卻隻是不動聲色的躲開她的手,邁着雙大長腿徑自向前走去,害的她隻能一路小跑才能将将跟上。
秦兵,以為他不理自己是在生自己的氣,于是最後幾步直接用上了飛奔的速度。卻不料沈夜北毫無預兆的轉過身來,于是——她幾乎是一頭撞進了他懷裡。
“……”
手腕一緊。低下頭時,隻見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穩穩地握住她的手腕,修長的手指緩緩收攏,最後溫暖地包裹住了她的整個手掌。
“夜北,你先放開。”
秦兵的第一反應不是驚訝,不是害羞,而是尴尬。她是遲鈍,可再遲鈍也不會不明白這動作意味着什麼。孰料,被她明确拒絕的沈夜北卻隻笑了一聲,手上非但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反而握得更用力了。
嘶……媽的,手勁兒真大。
這熊“孩子”!都三十多歲了叛逆期才姗姗來遲是吧?
秦兵無語。她鬼使神差的擡起頭看向近在咫尺的青年,開始假笑并且口出狂言:“沈夜北,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嗯?”
“想什麼呢?”沈夜北眯了眯眼,完全不給她面子:“我不喜歡男人。”
“……”秦兵這才想起來她今天用了化形術,于是也不以為意的笑了起來:“那身為女人的我呢?”
沈夜北很認真的打量了她一番。他似乎真的有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我怎麼知道。”
等了好半天,她等到的居然是這麼一句。說完這句,沈夜北立刻又轉移話題:“接下來一個月左右,我會去一趟大洋國。你要一起嗎?”
從前,他都是有什麼想法直接就安排下去了,哪會像今天這般還特地征詢她的意見。秦兵有些驚訝:“這麼久?你國内這麼多事兒根本忙不過來,怎麼忽然就要出國了?”
話音未落,她就被牽着手往前走去。走在前面、背對着她的沈夜北語氣輕松:
“放心吧,議員老爺們會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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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成谶。“議員老爺”們确實幫忙了。
畢竟,飛機是早上登的,彈劾案是中午到的,停職通知是下午落地時簽收的。
不得不說,議會這工作效率,确實夠高。
“……”
秦兵拿着電報,表面八風不動,心裡卻五味雜陳。她本想安慰安慰沈夜北,可誰知對面沙灘上“日光浴”的某位當事人隻是仰躺在躺椅上,墨鏡遮住了那雙總能令人無由畏懼的眼睛,高聳陡峻的鼻梁下,薄唇一邊微微揚起——
看上去,居然心情很好的樣子。
如今這副樣子……都有點不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