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基輔羅斯與楚聯邦鏖戰之際,遠在西北大後方的某個小鎮上,野軍基地裡。
第三營某座營房裡,連續發了幾天高燒的“娃娃兵”終于緩緩張開了眼。幾名戰友圍着他,見他睜開眼不由大喜過望:
“天呐,小蔡,你可算醒了!”
“……”
“娃娃兵”一臉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戰友們。他先是擡起手,下意識的在眼前晃了晃,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草,我特麼被一炮轟哪兒了這是?”
在戰友們看傻子一樣的目光注視下,他擡手就用力的給了自己一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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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前。
宇宙第???号次元,H國。
東元紀年,某年,夏天。
仲夏,天氣死熱死熱的。
破舊的回遷樓裡,蔡啬苟穿着老頭兒背心,弓着背蜷腿龜縮在廉價電腦椅上,一邊習慣性的摳着鼻孔,一邊對着屏幕上的“老師”獎勵自己。
“CNM,小比崽子還他媽死床上不起來?!”門外傳來生物爹嘶啞且不堪入耳的罵聲:“老子好不容易給你在你李叔那兒找份兒活兒幹,你他媽還賴床?信不信老子把你腿打斷!”
媽的老畢登!
蔡啬苟煩躁的撓了撓頭皮,然後把手指放鼻子前嗅了嗅。别說,頭油味兒還挺好聞。無意間瞄了眼堆滿垃圾的房屋角落,立鏡裡映出一個年輕男子的影子:
一米七不到的身高,瘦得近乎皮包骨頭,一張乏善可陳的骨骼寬大的臉,以及臉上亂七八糟的青春痘。小小的肩膀上頂着一個碩大的腦袋,讓他看起來十分滑稽。
以上這個“類人生命體”,就是生物爹和生物媽基于“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偉大傳統,賦予他的“出廠設置”。
“CNM叫雞毛叫!起來了!”
“獎勵儀式”被迫打斷,蔡啬苟本就十分不爽,一看自己這張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好在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去——
貼吧裡有個人發了個帖子,标題叫“哥哥們,這裡香香軟軟妹紙一枚,求戀愛~(*?▽?*)”。蔡啬苟明知這是個釣魚帖,卻還是手比腦快的點了進去。結果一點進去,他一雙狗眼好懸沒亮瞎:
——隻見鎮樓圖,赫然是一張至少三百斤重、皮膚黝黑的女性圖片。
“……我鈤你大爺!賠老子的眼睛啊啊啊!”
蔡啬苟好險沒操起水杯把屏幕給砸了。果不其然,評論區下方充滿了和他一樣“受害者”的咒罵:
“我草,重裝坦克!這尼瑪蘇式還是德式的?”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樓主必是摳腳,專門惡心人!”
“不是,這圖比鬼圖還寄吧惡心,審核一戶口本都死絕了是嗎?怎麼放出來的?”
“哎呀,再看?再看人家就羞羞哒~(愛心表情)(澀圖網站鍊接)”
……
蔡啬苟悲哀的發現,因為這張圖,自己好像“那啥”了。
他咒罵着就要關電腦,外面又一次響起生物爹的罵聲:“比崽子還不出來?!尼瑪畢業一個正兒八經工作都不找,天天在家啃老,不上進的狗東西!老子給你找好了單位你還不去,想死嗎?給老子死出來!”
“你麻痹的!”
蔡啬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從電腦椅上一躍而起,狠狠一腳就把房門給踹開了。門外的父親原本暴怒的臉表情瞬間僵住——顯然,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這次反應居然如此激烈。
蔡啬苟站在門後,那張布滿青春痘坑坑窪窪的臉背着光,看不清表情。他一步,一步,一步,緩緩走出房門,低聲道:“老東西,你再罵一個試試?”
他的語氣聽起來很冷靜,是和他平時完全不相符的冷靜。父親蔡生财不知為何,本能的感到了恐懼:
自己的兒子,自己當然是最了解的。父子倆從小不對付到大,二十幾年居然沒發生火并,已經算是奇迹了。
蔡啬苟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生物爹。他的視線掃過放在桌面上的水果刀,殺心立起。
BYD你要是有錢,老子至于過得這麼苦嗎?至于初中997高中過得像勞改犯,周六日全上課每天連個吃飯上廁所時間都沒有最後卻隻能上個帶專?你要是大老闆或者大官兒,老子至于一畢業就失業嗎?至于二十好幾了連個小娘們兒的手都沒牽過嗎?至于一直是個可悲處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