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沈佑向沈玫咬耳朵簡單介紹林齊琛的情況。

林齊琛平常神出鬼沒并不好找。也不是幹預中心的人，隻是最近一段時間才在中心臨時停留。

沈玫記得，上次拿藥，他就在中心有幫忙——當然她絕不會嘴賤再複述一次那些誤會。

因為太忙，聯系他拒接忙音都是十之八九。有事隻能提早預約或留言等對方回應。但不代表他對沈不上心——林會定期回沈家，兩人也時常見面，對beta沈玫有求必應——但凡beta沈玫是個黏人辦事的性格，林齊琛天天往沈家跑都可以。

隻是前段時間好像兩人有些小糾紛，兩人的關系一直有些僵。

沈佑平常也沒什麼事需要找姐夫，不清楚來由、也不在意深究。隻要别出什麼大事。

而，

現在這情況。

要慌，問題很大。

沈玫覺得這種情況讓沈佑作中間人介紹幹預挺合适的，她現在也懵圈得很，沈佑熟悉林齊琛，也相信自己，等會說話也方便。

隻是沒想到他還挺忙：“我們沒有預約，這臨時決定……”

沈佑信心滿滿：“所以，我們今天去幹預中心守着，應該會守到他的。”

“？這麼肯定。”

“我以前也是這麼找他的，隻要知道他那幾天大概的地方多等會就能守到……當然，以前在其他地方。”

……

好怪。

這也太怪了吧。

“所以，你之前說有沒有關聯得問他。他的工作是不是很秘密？”沈玫盡可能問得籠統。

“……呃。”沈佑半天吐不出兩個字。

那就是。

幹預中心，沈玫來過一兩次，也算是輕車熟路。

“您好，我想問下林齊琛林醫生今天在嗎？”沈佑問前台的人員。

“林醫生今天在——”對方點點頭。

“我們想……”

“和林醫生有提前約過嗎？請先在休息廳等一會哦。林醫生剛剛出去辦事了，等會忙完會過來。”那人率先打斷了沈佑的話，擡手示意了向後的方向，淡淡地說。

沈佑撓撓頭有些挫敗：“怎麼出去了……不會等到下班吧……我電話試試。”

林齊琛不在幹預中心對外公開預約的範圍。隻可能是私人的預約。

沈玫看着沈佑，隻見她撥号，等待，然後重複兩次。

沈佑有些焦躁。

最後垂頭喪氣按了手機。

忙音。

“應該在忙。我給他留言了，等會再去打一個試試。”沈佑解釋，忍不住地，臉上浮出一絲淺淺的怒氣。

沈玫寬慰道：“沒事，剛才那人說的，他在外辦事忙完就回來吧。去休息室坐會，反正上午玩得累了。”

“是吧……”沈佑尋了沙發恹恹坐下，跑空了，十分洩氣。

兩人就這麼幹幹等了好半天，沈佑去問前台，回複仍然是“林醫生還沒回來”。

沈佑等得心煩意亂，沈玫想到了一個疑問，便順口一問。

“在這裡刷卡，一定是患者嗎？”

看着沈玫茫然不知的神情，沈佑對這個沈玫的常識缺失感到壓力山大，耐心解釋：“是的。在這裡登記在冊、需要性别分化心理幹預的——患者需要刷卡，家屬和非患者不用刷卡。”

“啊。”

“比如你是患者，如果今天有預約項目，需要錄入身份簽到刷新狀态；如果沒有預約，就算是一些簡單的拿藥、備注、查詢之類，也需要刷卡綁定身份，這樣系統才會準确記錄，以便分析個體情況。”沈佑更詳細的解釋。

沈玫心生一陣遲來的尴尬：“喔……我都不知道。之前幫你拿藥的時候。還傻乎乎刷身份卡來着。”

還有第一次誤入的時候。

“沒關系，綁定了家屬信息可以代取的……等等，你那次應該有正常幫我拿到藥吧。”

“我拿了呀？你也看到的。”

“拿藥是一個，系統上還要操作确認。我擔心你沒幫我确認——我一直沒收到領取的電子回執。”

“我不太确定呢。”其實沈玫啥也不懂，那天全是林齊琛操作的，她隻負責最後把東西拎走。

沈佑伸手，示意她拿一下身份卡，“本來說下次拿藥時再問。來都來了，反正有空，我去刷一下我們的身份卡，現場查一下。”

“喏。拿走。”沈玫找出自己的身份卡，遞給沈佑時，不禁笑了一下。

這下終于有第二個人知道，那不是自己的身份——其實那是beta沈玫的。

沈佑刷了身份卡回來，吐槽道明明系統上是正常的，但自己就沒有收到回執。

“也許隻是被spam了。”沈玫不以為意。

沈佑皺眉：“我一直給它開的白名單，糟糕的系統。”

兩人坐在休息室，準備再等一會，隻等一會——就去出去逛街散散步放放風再回來——呆在這裡，太無聊了。

兩人玩手機早已玩得頭暈手酸，對視一望，決定出去呼吸下新鮮空氣。

“沈玫？——還有沈佑？”

正要起身，聽到一個聲音喚着自己的名字。沈佑轉頭，看清了來人的臉。

“齊琛哥？”

那泛着銀灰色的頭發，沈玫一眼就認出來了。

林齊琛又是穿着一身淺色常服，眉間緊着，煩心事好像沒消失過。林從外面急急趕回來，額上還有一層薄汗，呼吸不勻。

“……你們來這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