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在小群裡算是“通知”了周末的安排，不在場的兩位秒回捧場。

yang：恭喜恭喜。是不是得準備些禮物。

粥粥粥：不準，全都隻能帶嘴來吃。

鐘文：周總大方。[躺][躺]

粥粥粥：到時如果我邀一兩個其他朋友，沒問題吧？

yang：多些人熱熱鬧鬧挺好[煙花]

沈玫也看着群裡的消息：“對呀，為什麼不？好事情啊，多些人就更熱鬧了。”

看着陳吃了飯狀态好些，周又和陳聊了幾句工作的事，幾人才離開。

周瑞琪開了車，把她倆順帶捎回去。

“自己有車方便很多。”沈玫評價說。

“那你買一輛……？算了，你在AX，上下堵着不如地鐵來得快。”

“而且老區停車也不方便。”沈佑補充說。

周瑞琪一邊打着方向盤一邊笑着：“等你倆什麼時候挪地了，我再來幫你一起挑個？”

關于那段故事，也許隻是個捕風捉影、沒有落地的内部意向計劃。beta沈玫似乎沒有對任何好友提過，連沈佑也不知道。

回家後的沈佑對沈玫詢問是否有所謂“調動”的事情很茫然。

“啊，有嗎。沒太聽說過。”

“我也隻是道聽途說的……也許是以前夭折的計劃。”沈玫坦白。

沈佑沒有直面那個猜想：“其實，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安排，無論我姐怎麼選，我覺得，都是可以接受的。”

沈玫也順着她的話回應着：“畢竟所有選擇都有各自的優勢。從事業上考慮，去總部肯定比在C市前景更好；但是留在C市，生活安穩也不錯，畢竟林也在這裡。”

沈佑眉頭短暫皺了一下，反駁得沒有猶豫，趕緊為她澄清：“不是因為他，沒關系，應該是。”

“……是她自己的想法嗎。”

“嗯……雖然有時候她比較push……比如，”沈佑說着，指了指自己，“但也不是對所有事，所以她會選擇怎麼做，都可以理解。”

沈玫努力構建出更加完整的beta沈玫：“聽起來是個偶爾有點糾結的人。”

不太果斷。

沈佑眼神放空思考兩秒，然後回答：“算是有一點。”

一個很厲害的人會是優柔寡斷、猶疑不決的性格嗎？

要麼是問題對他過于重大不得不慎之又慎；要麼是這個人并沒有他們預想的那樣聰慧。

所以困擾beta沈玫，是什麼問題呢？

那對她自己呢？

睡前的沈玫向内看去，自己也好像是一個空洞的人。

躺在床上，沈玫胡思亂想。

不考慮意外……沈玫，對你自己而言，她想要什麼呢？

忘記之前的一切，抛開“為beta沈玫保持原狀”的理由不談，身處此刻，她自己，想要做什麼？

不管beta沈玫過去有什麼輝煌成績，現在beta沈玫的工作，她也能付得來。可是為什麼呢？

好吧，想想自己吧……如果想内部的升職，憑beta沈玫的經曆……也許有機會争取一下新的機會；如果想想跳槽，好像黎岚的人脈也不是不能用。

如果她是個當機立斷想要努力向上爬的人，是不是應該早就考慮更近一步的計劃？

她不是。

雖然沈玫努力24小時生活，努力上班努力加班，但那隻是蒙眼牛馬原地打轉讨生活罷了。

是在AX繼續上拼，還是考慮新的平台，下一步要怎麼做、去哪裡、跳哪家、轉哪行，這些規劃，還有些空白。

她沒想過，也不太敢細想，總覺得遙遙無期，但是又迫在眉睫。

間歇性努力、仰卧起坐式擺爛。

是不是就這麼随波逐流地過去了。

沈玫何嘗不知自己的茫然。

沈玫對自己有一套自欺欺人的說辭，在C市也挺好的，平平淡淡才是真～～

隻是維持原狀的借口和極度擺爛的心情一拍即合罷了。

還有家庭……家庭……她應該在什麼時間點落下注腳？不，現在她是另一個身份，還有林齊琛，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但她什麼時候能回去呢？她能早早地回到正常嗎？

beta沈玫，你會怎麼做呢？你會為什麼、做出什麼選擇呢？能給她什麼提示和建議呢？

沈玫暈暈乎乎。

睡吧。明天還上班呢。

連着兩天，沈玫被對方的新人整得焦頭爛額。

提供的一份又一份、一版又一版資料一塌糊塗，每一輪溝通和解釋更是對牛彈琴。

沈玫不得不抽空處理日常的其他事務，絕大多數時間浪費在和對方事無巨細掰碎簡單地解釋上。

但那邊的人卻在電話裡卻是三秒記憶牛頭不對馬嘴地說些其他有的沒的，和對方的說話好像回旋，她好像玩了兩天的迷宮。

“剛才提到第40頁的表單，這幾個指标超出正常區間，也不是一般正常的需求範圍，請找你們負責**的人員來确認是否正确。不然這部分我們沒法做。”

“哦哦，這部分你們做不了。”

“如果正常範圍内的就沒問題。但你們現在給的參數可能異常。”

“哦哦，那你們就是可以做呀？那到底能不能做？”

……

“關于***的比率總和已經超過單位1了，這個肯定是明顯錯誤，你們得确認一下準确值。”

“可是我們就是要這些啊。”

“……加和超過100%，可能是你們内部可能存在換算錯誤，邏輯上就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