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搭子們聚餐烤肉，由頭大概是祝賀胡揚這段時間加班跟的項目終于階段性結束。
“abo？”
沈玫拿過陳清檬遞來的手機，翻看着博主剪輯的劇情切片。坐在兩邊的沈佑和周瑞琪也把頭湊過來。
“懂不懂熱榜的含金量啊？上過世趨一好不好。”陳介紹着她最近的電子榨菜，某個abo設定小衆劇，在圈子裡很火爆，全網還有幾個數據不錯的熱搜話題。
“沒聽過，我來細看看。”沈玫說。
幾個人不太關注文娛演藝，加上是小衆題材，就更空白了。
“這個演員不是拍奇幻和武打嗎，現在在拍這種戀愛本了。”沈佑看得不少，拉到某個情節時，說到。
“abo好熟悉，總覺得在聽看過。”沈玫擰着眉毛，認真看完了剪輯。
“之前《xxx》和《yyyy》，推你看過那個。”涉獵廣泛的沈佑提醒到。
“哦哦有印象，談戀愛專供設定嘛。隻要抛開感情不談，就屬alpha的人就是最厲害的，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沈玫多看了兩眼，趕緊敷衍圓回來。
氣得真情實感看劇的陳清檬錘了她幾下：“呀，别這麼物質，感情劇要看感情！感情！别這麼木頭好嗎？”
陳開始認真介紹劇情，鐘文早早察覺，他對這些可沒興趣，趕緊起身逃離現場：“我去挑點喝的。”
沒跑掉的胡揚被迫與其他幾人一起認真聽講深入學習。
“你的喜好還真是一如既往。”周瑞琪銳評。
鐘文加了兩支汽水和一提啤酒，大家都倒滿小杯。胡揚終于擺脫了老闆硬挑的大活，今天喝得相當暢快。
會漲薪嗎？不确定，不過老闆的餅畫得又大又圓，說年底考核，一定，一定。
感覺這次，有機會。胡揚自覺已拼盡全力，但語氣并不甚笃定。
當事人沒敲闆，沈玫也沒說什麼，抿嘴碰杯，眼神示意恭喜。一輪喝下來，沈玫還沒說幾句，臉已經燒紅了。
“還剩這麼多幹嘛？養魚啊？”周瑞琪注意到她沒喝多少，便推杯一碰。
“啊？你怎麼知道我想當海王。”沈玫瞎謅，也沒推辭，便喝幹，再滿上。
“說起來，你怎麼樣了。”周坐在旁邊，摟着她肩，靠近了小聲打探。
“啊？什麼？我沒怎麼，就那樣啊。”沈玫沒接話。
“你還在AX吧？沒點風聲？”
“什麼風聲，季節性感冒？”沈玫不打算接招。
“不是，你這……”
“打住，”沈玫反應很快，知道周想開口問什麼，微微蹙眉，“别提。”
“真的？你這，不至于吧？”
沈玫給周夾了一塊烤好的五花：“沒被優化就挺好的。”
今天是胡揚的主場，哪知這話頭落她身上了。
周瑞琪颔首，又跟她單獨碰了個杯。
“都在酒裡了。”
“還是你努力點吧，早點當周總，等着抱你大腿。”
周瑞琪撅了撅嘴：“那你期待抱鐘老闆的大腿可能性比較大。”
“我聽到有人在說我壞話了。”鐘文靠關鍵詞捕捉。
沈玫壞笑：“沒有壞話！我們說等着鐘老闆開大公司住大house，我們來抱大腿。”
“少來，别搞我，我還不想找打。”
鐘文是最自由的——家裡幾乎不做約束——做什麼都行，考學深造，環球旅行，搖奶茶磨咖啡，去家裡公司鍛煉，考個公最好，健康快樂做什麼都可以。隻有一樣，不準靈機一動搞創業。
聚餐後大家各回各家，幾人都還算清醒，互相囑咐道别，沈佑要和陳去看什麼主題線下活動，沈玫獨自步行另一個方向：“放心吧，我可是喝的最少的。”
不至于喝多，隻是酒精下肚，便把身體活絡起來，連思緒也有些飄飄然，好像靈魂出竅，魂跑在前面，□□在後面跟。
順着河邊散步，空氣就清冽一些，自己也清醒一點。
沈玫倚欄，看着河水映着燈光，看着河岸邊，還有幾個站在淺灘石上、時間靜止的夜釣佬。
隻覺得心情有些煩悶。
本來祝賀胡揚的，怎麼又提到她。
這是她能控制的事情嗎？
這種事情，也得看機遇啊。
升職加薪這種身外物，她才不在意。
啊不是……
加薪還是可以的。
為什麼不跑呢。
早知道早點跳槽了，想當初XX公司……
馬後炮也沒用。
看這些釣魚佬心态真好，站一宿也不累。
現在也不是跑的好時候。
先苟着吧。
話說這幾個夜釣的從哪下去的？
心真大，站在水邊也不怕滑倒。
總不能直接翻欄杆，高度差也太大了。
肯定是從哪個口子下去的。
她往前幾步，想要找到個入口。
卻不料腿肚子抽筋，腳下一滑——
吓。
旁邊的人扶住了她。
“？”
“？？？”
？？？？
沈玫發覺自己剛才睡着了。
“職場平等力”。
擡頭看着台上大屏的活動标題。
她有些恍然。
啊。
是講座啊。
台上的幾個嘉賓，正在和台下的觀衆互動，舉例介紹日常生活和職場中abo相關的突發事件案例。
安靜的會場，突然襲來的下墜感把她驚醒，動作略大，踢到了前椅，有些突兀的動靜引得身旁幾人側目。
“睡着……了啊。”沈玫搓了搓臉，确認隻是睡着，沒什麼糟糕的醜态。
“差不多還有半個小時就結束了。”坐在旁邊的何蒙予提醒。
“謝了……吓我一跳。”
還以為掉河裡了。
“做夢了？”何看着沈玫臉色不太好，多問了一句。
“相當噩夢。”
……居然那個才是夢。
現在才是噩夢吧！
沈玫腦子還有些混沌漿糊。
對……她現在在這個abo的世界。
這裡…
真不真實，是不是夢，對她來說，不重要。
還是在AX上班，還在打工存錢，一樣的身份，做一樣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她什麼也左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