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不合适，隻能收着力，擔心摔着磕着，不敢放得太開；決定倉促，連球拍都是免費租用的公共器材，質量一般更難發揮最佳水平。

“拍子不好用才好啊，随便打——就好找借口了。”曲秦揮着手裡的球拍，深以為然。

重要的是，幾個菜雞互啄，比陪領導打球痛快多了。

“哎……也是臨時……小裴過來處理點事情，想着……就順便聯系的。”何蒙予有些歉意地解釋。

“那倒不用，臨時也沒什麼，要是提前準備好衣服帶好拍子，那技術才真的出醜。”沈玫趕緊擺擺手。

幾人打車去了附近一家何蒙予訂好的夜市排檔。何問了忌口，選好幾個菜：“我先挑了招牌菜，先吃着，你們看菜單，随時加。”

大家随意圍坐，沈玫才發現，自己一邊鄭穎，一邊裴亦杭。

服務生臂力驚人，一氣扛來幾大杯巨型紮啤，一人一杯排排坐。

何蒙予幫忙接過遞給在座各位，跳過沈玫——另點上一打鮮榨果汁。

沈玫的酒精過敏已經衆人皆知。

“你能喝嗎？不要勉強。”沈玫不經意皺眉，看着裴亦杭面前矗的啤酒，靠攏了小聲問詢。

omega體質會不會不一樣？如果受不了，可不能别人給什麼喝什麼。

“我能的。”裴亦杭一臉認真地回答。

沈玫沉默。

……那麼認真幹什麼又不是問你你能不能做工作喝個酒還積極起來了年輕人不要什麼事情都無腦有勁啊……

海鮮烤串一一上桌，吃上幾口，這才打開話匣子。

前面東拉西扯唠家常，都是虛張聲勢。蘇維維接下來的問題，一下子就勾起了沈玫的注意。

沒有公開通知，但已經闆上釘釘。何蒙予所在的三組要做拆分，五部暫時沒有多的同級空餘崗位，所以留在業務的何不僅并入四組，還丢了原職。

為什麼會拆組，是因為他們組長期人員缺位，工作效率不高嗎。

至于空職并進來。就算是真想要結構調整，也應該先考慮人事調動，保障他們的原有待遇。何蒙予并組過來，名義上是要降職的，突然給他做下調實在有些太過突兀，就算做得再次，也沒出過什麼大簍子，不應該要罪到降職的程度吧。

蘇維維問得直接，大家也被這坦率的大招硬控沉默。

何蒙予歎了口氣。解釋了緣由。

名義上是内部調整，但最大的原因是裴亦杭的意外，作為上級直接負責人沒有妥善處置，導緻公司内外不良影響，所以給了個降職處理。

本來上面就有調整結構的想法，但是無從下手，工作倒是次要，隻是遇上了，順勢而為拿他開刀而已。

涉及AO性别的問題沒有再公開擴大影響，隻是内部談話确認這般。

“運氣不好。”何蒙予最終總結一句。

要不是碰見這事，正好撞了槍口，誰莫名其妙降職又拆組啊，何蒙予覺得很冤。

陳嶽風問當時出事怎麼解決的，何蒙予便把裴亦杭自覺不适，去會議室休息，最後失控異常，叫來專關部的全流程簡單說明。

“不是運氣問題，裴亦杭那個事，你有硬傷。”蘇維維搖搖頭，語氣并不同情，一邊剝着龍蝦一邊說。

“哈？”當事人沈玫也沒反應過來，“這有什麼硬傷？”

“他作為上級人員對omega人員，沒有做到基本維護。”陳嶽風解答直接。

“我讓他休息，也叫了專關部。”何蒙予欲哭無淚。

“那是你應該做的。他之前不舒服怎麼不找專關部的人。”

“我沒怎麼接觸omega……我看小裴臉色不好，他也隻提想簡單緩緩，我也不知道這種是已經進入特殊期的狀态。”

“就算你認不出來情況……你知道組裡有omega，你得預備最起碼的廣譜抑制藥物啊。”

……

什麼廣譜，搞得ao像害蟲似的，還要廣譜農藥噴殺一下。

沈玫腦子裡浮現出了撒藥的畫面。

何蒙予辯解：“……他之前是beta啊，是後來才說可能是omega。而且從來沒有omega的發情期。”

“團隊裡有omega，你應該有日常的預備；omega出現不确定的異常，第一時間就應該先考慮是不是要先緊急抑制。”陳嶽風說。

“我也有問題……當時的情況我自己都不知道，想着待會兒就好了，蒙予哥不知道也很正常。”對于陳嶽風的咄咄逼人，裴亦杭趕緊解釋給何蒙予解圍。

事情已經發生了，什麼解釋都為時已晚，陳隻能馬後炮地寬慰何蒙予：“你得多虧裴不計較，如果碰上個要逐條鑽牛角尖的，要是糾紛再在專關部挂上号，你就更麻煩了。”

裴亦杭嘟嘟囔囔字裡行間都是自己的不對，着急忙慌還想幫何說話。一旁幾人安慰他放寬心，事情過去啦，别擔心啦，讓何蒙予積累經驗也不是壞事以後再遇上就晚了blabla。

鄭穎也幫忙緩和氣氛：“何哥是你上級，他有責任給你兜底；至于你需不需要幫忙，是你自己的事。别擔心，這事是蒙予自己沒做好。”

“所以，廣譜抑制還是有必要的……我們平常都有準備抑制噴霧，”蘇維維示意何蒙予碰個杯，“雖然但是，問題不大，吃一塹長一智，就當是個經驗了。慢慢來。”

何蒙予跟受潮的炸藥呲呲響半天，最終沒有爆發，舉起杯子碰了一下：“哎，我以前壓根就沒跟alpha和omega共處過，這真算是經驗教訓了。”

鄭穎突然想起，隻覺得奇怪：“但是，為什麼我們會準備抑制噴霧。不都是beta嗎？”

“好像是以前什麼時候……陳部長提醒的，說是聊勝于無，也算是責任到位。”蘇維維回憶。

陳嶽風覺得自己失憶了：“但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蘇維維哈哈大笑：“申領倒是一直申領的，隻是東西一直在庫房沒拿。”

曲秦拍拍蘇維維的肩，吐槽蘇維維這種救生圈鎖保險櫃的神操作算個毛線啊。

蘇維維不以為意，本來大家都是beta，也沒啥風險。隻是部長提醒，那就做個領取申請，也算是心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