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檬一直罵罵咧咧他們的老闆，可以說是非常不爽，雖然他們也有考勤異常的處理規定，但是真去申請了，每一個審核環節都會推三阻四找盡各種理由，總之就是辦不下來，至于自己的+1，别說好心提醒，不落井下石、當天下班前催收遲到早退樂捐費就不錯了。

周瑞琪大感詫異：“什麼？你們一直都能補考勤？！”

周瑞琪說他們可從來沒有“補”的待遇，簽得上就簽，要是遲到早退缺勤，工資扣得幹脆；隻有長期外出外勤的崗位要幸運一點，所有外出要提前報備，并且留有工作留痕。

胡揚不可置信：“什麼？你們現在還能申請加班換休假？！”

胡揚的公司沒有加班一說，用幸福的彈性工作制匹配大家的作息時間，要求大家進一步提高效率，雖然超時上班是常态，那也隻是因為工作範圍内沒有做完你應當做的，所以制度上的加班工資和補休卡在前一步，全組上下至今無人申請登記加班狀态。胡揚：走出半生，x年工作經曆，1.5x年工作經驗，歸來仍是零加班記錄。

大家轉頭看向全場唯一一個沒有發言的沈佑。

沈佑：沉默乖巧絞蔥姜水中。

“沈佑，你們公司呢？”

“呃……”假裝在忙的沈佑被點名，用手腕輕輕蹭了蹭臉頰，小動作掩飾着尴尬，“呃，我們目前不打卡。”

“你們不打卡？”

“你是說類似我們的彈性工作制吧？”

“那怎麼确認你們在不在啊？如果做遠程或者不來也沒人發現吧？”

沈佑回憶着：“具體時間大家不完全一樣，但每天該到崗的得到位，保證日常工作對接。老闆也經常和我們一起處理事務，遠程的效果和現場還是有區别的。”

“所以影響工作，會扣工資嗎？”

沈佑聳肩，還沒遇到過。

“那你們加班會加工資嗎？”

沈佑想了想，點點頭。

其他人羨慕沈佑的神仙公司，隻有沈玫保持了鎮定。

沈玫：根本不想聽，那一公司全是大佬，要麼是為愛發電的工作狂，完全沒有參考意義。

沈玫有些幸災樂禍地吐槽：“本來我們公司加嚴了考勤，還有些煩，想到你們過得更慘，那我就好受多了。”

胡揚在一旁連連搖頭：“别跟我們比，得比點好的，想想我們公司什麼時候能學學沈佑那種。”

周瑞琪表示贊同，在一旁叉腰歎氣：“真的别比爛，比爛隻會越比越爛。”

“但是比爛會讓你舒服一點。”沈玫抿了抿嘴，盡可能找出一些比爛的合理性。

“……我還是不太喜歡那樣……”周瑞琪的态度和沈玫不同，“我覺得還是盡量往好處走，和好的比，雖然考勤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點，工作還是方方面面……如果整體性價比不高，還是要考慮考慮。”

要努力向上走，上上不去，至少橫向換換行業，換換公司，換換環境，換換崗位。

不能靠比爛獲得心理安慰，然後理所應當地維持現狀。公司比爛，工作比爛，前景也比爛，什麼都要比爛，暫時倒是一顆止疼藥，不過永遠忍着向下兼容，豈不是一鍵直達最底層。

沈玫：有道理，但是好傷人。

周瑞琪還要繼續說下去，陳清檬哭喪着臉打斷了她：“好傷人，别說了，再說我就要傷心了——大家性格想法不一樣嘛，哪有一下子變過來的說法。”

“……嗯，其實我自己也有一點，要考慮的事情很多。”胡揚也接話，“上面也畫餅，外面行情也不算太好，壓力還是大，有點顧慮。”

陳清檬點頭附和，甚至開始撒嬌起來：“是呀，每個人情況條件都不一樣嗎，我這麼菜，又不像瑞琪你那麼聰明，你就讓我爛一會兒嘛。”

周瑞琪：“哪有哪有，你又開始這樣說自己。”

沈佑：沉默乖巧拌肉片中。

雖然都是在吐槽各自的問題，但沈玫聽得出兩人是斷了瑞琪的話頭，有點幫忙搭腔找補的意思。

beta沈玫的路徑好像更清晰了些，雖然原主是厲害的天賦型選手，不過在AX混日子這事，雖然特殊意外原因可以理解……但在她這個外人看來，不得不說，确實也有點過于躺平了。

比她這個菜狗還躺。

沈玫也隻好硬着頭皮圓一圓：“好吧，盡量不比爛，我先努力努力，先争取一下在内部考核得個好成績吧。”

胡揚：“内部考核？是準備升職了？”

“不是不是，一個外地調動的考核，”沈玫連連擺手，怕他們誤會，“但沒還沒準備走，隻是先試試水，考試一下，看看水平。”

周瑞琪：“考什麼呀。”

“業務啊，外語啊，綜合題目之類的。”

陳清檬恍然大悟：“啊，那你剛才是在聽聽力吧？”

“啊，你怎麼知道？”

“剛才從你邊上路過拿調味……你耳機漏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