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文說了一個名字，又把餐廳的賬号搜出來，沈玫這才有了點反應。

定睛一看，人均超過沈玫的工作餐預算，沒吃過，logo倒是眼熟的精緻。大概是它的廣告在哪刷到過。

再一看地址，可不偏麼，說在C市，都趕八百環外了。你們倒是喜歡清靜，這麼近，那麼美，周末……

想必也是beta沈玫的經曆，有空一起去吃吃呗，沈玫就這麼打了個哈哈應付了過去。就别擱這時候湊上去露餡多問。

大家在瑞琪家裡宅了一天，沈佑把原定的私教課都推了。直到晚上有人要離場應付晚上的飯局，大家才作散。

兩沈在周家應付了晚餐，東拉西扯地閑聊，成為最後離開的兩人。

瑞琪提議：“你倆，直接回家？那我開車送你們？”

沈玫打趣道：“我們從你家走哎，你送我們回家？那要不我再送你回來？”

“你們慢點，”周瑞琪把兩人送到小區門口，“地鐵站也近，走幾分鐘就到了。”

“嗯嗯。”沈玫應着話，其實時間還早，心想着散散步也沒差。

周瑞琪以為她在開小差，還神遊在之前的心思裡，幹巴巴地鼓勵：“哎，别擔心。你的話，考核肯定能過的。”

沈玫被她的關心搞得哭笑不得：“沒有想那個——而且也别這麼肯定。萬一呢，也說不準。”

“……萬一也好啊，繼續在C市呗，”周瑞琪神色不以為意，“反正盡力試過了。”

離開的兩沈心有靈犀，交換眼神，要散步走走。

身邊沒了其他人。沈佑沒了剛才的輕快。

“……如果你真去了H市怎麼辦？”

如果保持現狀，好像可以不慌不忙地等着，但這變數來了可就說不準了。

沈佑倒是當真地想着，半晌開口，讓沈玫猝不及防，對方認真的樣子讓她支支吾吾說不出結果：“我沒想那個啊……但是，如果真的……哎，沒想好。”

當一天和尚敲一天鐘。她還真不敢想現在給她去H市的機會要怎麼辦。

“那個，還沒有消息嗎？”

“……目前還沒有更新的。”林齊琛沒聯系她啊。

“要不要我們去問問他……”

沈玫想的是，林齊琛如果有動靜，應該會主動聯系她的；林說了有新情況随時和他說，但她淡出個鳥的日子也沒什麼新意有什麼好說，就算是考試……八字也沒一撇麼這不是。

“我們這又沒什麼事……”沈玫敷衍着，本想就此略過。但看着一旁的沈佑倒是替她着急。

沈玫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化身牛馬，被沈佑老闆pua。

雖然我不說，但是為什麼你不懂。

為什麼等别人call你，自己不去聯系？

想起來了奇怪的記憶。

小沈啊，我看你的工作還可以，但是我有個問題啊，你平常的工作，

怎麼沒有彙報？

怎麼沒有反饋？

怎麼沒有主動聯系？

怎麼沒有形成閉環？

是，我們是說的有新情況要單獨反饋。

這些案子哪裡是重複的，哪裡一樣了？是同一客戶的嗎？是同一價格的嗎？是同一周期的嗎？都是新的啊，你有提煉嗎，你有梳理嗎，你有定期反饋嗎？

小沈啊，有沒有思考？有沒有分析？有沒有自己的方法論？不能這麼不推不問，不問不說，不說不做，工作不能擠牙膏啊。

自我PUA達成，沈玫一瞬間覺得自己的魂都被抽走兩茬，也是為了應付焦慮的沈佑：“……%《&#……哎，你說得對……這兩天我抽空去問問。”

不過在此之前……首先把原主的債清咯。

次日上午沈玫帶着失而複得的遊戲卡去奶茶店。本想邀着沈佑一起，結果大早上沈佑說什麼公司裡什麼數據分析結果有新進展了，屁颠屁颠地要去。

“你去加班？”

“不算啊。不是公司安排啊，是我自己想去嘛。”

沈玫：……雖然很敬佩沈佑這種敬業感，但是這樣顯得自己很蠢很笨很懶。

今天是劉廈守店，沈玫到時，他還在開早，準備今天的小料。

對于沈玫的到訪劉廈有些意外。

劉廈一邊攪着糯米丸子一邊問：“這麼早來。”

沈玫晃晃夾在指尖的遊戲卡：“還東西，現在不能點飲料嗎？……原來你們開店這麼晚。”

“我小料都沒煮完！——誰這麼早喝奶茶，遊戲也不會大早上來玩啊。”

嘴上這麼吐槽着，劉廈讓她随便找地方坐，又打了一杯溫水。

“多謝。”

“确實，這是你應該謝的。”劉廈嘴上一點不饒人。

沈玫解釋着隻能還一個，另一個不小心丢了，想按市價賠償。

劉廈一聽就樂了：“找不到了？還是你想留着？留就留了，說這些。”

“真找不到了，我都還沒怎麼好好玩過。”她不想被會錯意，也懶得去想beta沈玫可能丢在哪裡。

劉廈給她發過遊戲名，她的世界也有。也不知道原主玩了多少，但在她的世界裡，她玩過，但玩得少，而且很菜，沒開新地圖，角色裝扮也是初期獎勵東拼西湊。

“不是吧……你還沒玩那個？”

“沒怎麼玩。”

“這麼火的模拟經營！搭搭房種種花看看樹做做飯，打發時間挺好。我無聊時也玩那個。你要是不急着走，就在這，用我的存檔玩玩。”劉廈努努嘴，示意他大廳中間的空位。

“那個再說。那我就轉給你——”

“不需要，我不用。”劉廈擺擺手。

沈玫覺得劉廈真夠心大，在軟磨硬泡之下，劉廈算了個折舊友情價。結果反手又端上了一杯奶茶。

劉廈饒有興緻：“那你最近玩了其他什麼有意思的遊戲，推薦推薦？”

“有一段時間沒玩了。”沈玫誠實回答。

“一點遊戲不玩，你怎麼能忍得住的，就是玩玩遊戲才會開心……”劉廈巴拉巴拉絮絮叨叨，說罷擦擦手從吧台鑽出來開了一台設備，調整設置，連接了手柄，扔給沈玫。“玩吧。”

沈玫故意道：“我白玩啊？”

“玩吧，上午也沒客人。”

沈玫聚精會神地看着遊戲界面，劉廈的賬号已經幾乎打通了所有地圖，物資也攢得頂滿，沈玫可以到處亂逛，沒有任何限制。

“好玩吧。”劉廈很得意自己的成績。

“确實好玩。”頂級号能不好玩嗎。

“你記得前期多刷資源，把資源打滿了就很快……你那個卡，說不定就忘在哪了呢？找到玩玩，如果遊戲機有故障，拿回來看看。”

這一來二去沈玫也聽明白了，這劉廈是個倒騰遊戲的，beta沈玫對玩遊戲沒什麼研究，遊戲機是友情價從劉購來的二手，至于遊戲卡，更是朋友之間的随便順手一借了。

沒玩多久，身後傳來腳步聲，又來了新的客人。

“啊？老遊你來幹嘛？”

“玩遊戲啊。”

“放屁，你哪時候這麼早來我這玩。”

“來放松一下嘛。”

“我的設備可比不過你家的吧？不去球館，來我這幹坐着？家裡又吵吵了？”

“噓噓噓，哎呀你這這還有外人……”

“你還害羞了。都熟人。躲吧躲吧，你自己開機，我不管你了。家裡那位又怎麼你了？”

“嗨，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