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高音,就像是畫面上點睛之筆,完美到即使是已經結束了,新一覺得他還在那副美景中無法回到現實。
一直到面試官們再一次略堪玩味的聲音響起,新一才回過神來。
目暮十三說,“确定不是兄弟?”
快鬥一把攬過了新一的肩膀,新一猝不及防的倒向了快鬥,額頭碰到了一個軟軟的,略有些濕潤的地方,像是剛才歌曲結尾處的高音一樣,一閃而過,卻讓人過之而不會忘記。
是快鬥的唇。
隻是快鬥似乎全然沒有察覺,開心地說,“近看有沒有覺得更像?”
面試官們笑了起來。
“喂。”新一用手肘戳戳快鬥,什麼嘛,明明就剛認識,怎麼就跟好朋友一樣了,指不定出了面試的門,大家就各奔東西了。
想着自己的面試可能砸了,新一眸子暗了下來。
本來……他還很有信心的……
新一患得患失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和一旁風發意氣的快鬥倒是兩種不同的畫面。
待到最後一個人面試完了後,面試官們說之後會有人通知他們是否通過練習生的面試,便讓下一批練習生進來面試了。
出門後新一看了看手機,時間還早,算了,就當作來B國旅遊吧……
幸好毒舌小姐姐不知道他來B國面試練習生了,要不指不定會被毒舌小姐姐嘲笑一輩子。
新一正失望中,脖子被人勾住,直接就向後拽了去,後背貼在了一個溫暖的胸上。
因為是春天,來面試的人大多隻穿了一件薄薄的T恤,一來是過于花裡胡哨的打扮可能給面試官的感覺不太好,二來是跳舞什麼的,也好運動。
所以突然的碰觸,讓新一感覺後背比其他時候敏感了不少。
又或者是……從小就是獨子的新一,良好的教養讓他對所有同學都客客氣氣的,同學自然不會和他勾肩搭背,唯一一起長大的毒舌小姐姐還是個大他一歲的女孩子,讓新一幾乎沒有和同齡人有過這樣的接觸。
新一有點不自在的想要擺脫這個“接觸”,但是對方似乎并不準備放過新一,不但無視了新一微弱的“掙紮”,還從後面把頭探了上來,把下巴擱在新一的肩膀上,略有點痞裡痞氣地說,“雙胞胎,準備去哪裡玩?”
黑羽快鬥說話時呼出的氣正好掃着新一的下巴,新一隻覺得一陣陣陌生的溫熱氣息讓他身子有些僵硬,連帶的話也有些不利索。
“去……去步行街……”
“呀!!這麼巧?!我也準備去那裡買東西!!一起啊!!”
“你又不急着回去。”新一自己都覺得他這話說得有點酸溜溜的。
“哎呀,雙胞胎,不要對自己的絕對音感那麼沒信心嘛,我可是羨慕死你了,要是我也有絕對音感,絕對完敗這裡所有人!!”快鬥一邊說,一邊還是不把頭從新一肩膀上挪開。
新一隻覺得不單單是有溫熱的氣息一直在掃過他的下巴了,連帶的還有些頭發也蹭在了他的脖子上。
總覺得有什麼異樣的感覺在他心底裡滋生,估計還是……第一次有人……羨慕他的絕對音感……
不過新一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麼他每個音都是準的,組合起來似乎好像聽說是和别人有那麼點點的不一樣。
郁悶的是似乎好像他自己也覺得有那麼點不一樣,但是他又不知道要怎麼改變這個不一樣,他每次唱得是如此的認真和自信。
唉……
歎一口氣,正準備讓旁邊像吸盤章魚一樣在他肩膀上的快鬥離開,結果快鬥就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樣,立即捂住了新一的嘴。
在新一睜大了眼睛支吾了幾聲後,快鬥才說,“别歎氣,聽說歎氣會把好運也一起吹走的。”
新一滿頭黑線,這是哪門子的說法?又不是老奶奶在騙小孩子……
不過這手……
“總之啦,你的絕對音感肯定能完敗小秃面試官,要有這個自信!!”快鬥又很自然的把手從新一嘴上挪開,再拍了拍新一的肩膀。
“小……小秃面試官?”
“哎呀,不覺得很形象嗎?雙胞胎。”
新一确定了眼前這人就是學校裡那種喜歡給同學和老師起外号的,讓老師最頭疼的不老實學生。
“你不知道吧,不要看小秃面試官現在的形象欠缺了點,别人可是在維也納金色大廳裡唱過歌的,我記得A國和B國,就隻有他和那個叫……工藤優作的……”
爸爸突然被點名,新一心髒小小的緊了一下。
不過除了考官,别人應該不知道工藤優作是他的父親才對。
“說起來……你姓工藤……”
“啊!!你也彈小提琴嗎?”新一連忙轉移話題。
其實他剛才就感覺到了快鬥捂着他嘴的左手指尖上的繭。
面試的時候看到快鬥是右手遞上的資料,剛才又是右手攬的他,情急之下用左手捂住他的嘴,可以看出他是右撇子,那拉小提琴的時候一定是左手托着小提琴,右手拉弓弦。
左手托小提琴的時候,會用指頭按琴弦,若是長期拉小提琴的,左手指尖處自然會有繭。
“錯,我是經常玩撲克牌來着。”快鬥松開了手,笑得他就是玩撲克牌玩得手上才有了繭。
“玩撲克牌不會左手小指上也是厚繭哦。”新一笑,“小提琴的弦壓出的繭和撲克牌磨出的繭可不一樣,小提琴弦壓出的繭在按弦的時候還要保護指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