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對那些斥責的聲音充耳不聞,他笑眯眯地拍了拍相原明的腦袋,“沒關系,相原先生已經很習慣和我的這種相處模式了,對叭?”
相原明全身上下都在痛,心裡更是怒罵不止,但嘴巴就像被釘子釘住一般哆哆嗦嗦就是張不開。
随着一聲不輕不重的咳嗽和拐杖落地的聲音,嘈雜的會議室頓時安靜了下來,一個佝偻的身影拄着拐杖不緊不慢地從門口進來,經過五條悟身邊的時候甚至沒有多給他一個眼神,一直到他在屬于自己的席位上坐下,那些下意識屏住呼吸的人才微微喘了口氣。
五條悟挑了下眉,“來得好慢啊,樂岩寺老爺子。”
樂岩寺瞥了眼被他坐着的男人,心裡道了句蠢貨之後神色坦然地開口道:“長話短說吧,五條悟,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哦,我家的小貓咪現在狀态不太好,我專程替她來配合你們調查,不然……”五條悟一歪頭,“我怕她說着說着就把你們都殺了。”
等等,剛剛在門口說要把他們都殺了的人又是誰啊?
有些脾氣不太好的人在坐席上氣極,“不要太無法無天了!五條悟,你這是在威脅!”
“什麼嘛,明明是保護你們這些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哦。”
“你……”
“肅靜。”拐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闆,會議室裡頓時安靜下來,樂岩寺銳利的目光從濃密的眉毛下直視那個張揚的少年,“要接受調查的是月城瀾,并且事發時你人在東京,你不能代替她接受審訊。”
“錯錯錯,不是審訊。”五條悟把長腿換了一邊繼續翹着,“不是審訊,而是來舉報。”
“舉報十二年前一級術師月城千繪的死亡存疑,德島縣勝浦分局接受賄賂包庇犯罪者,隐瞞事實真相。”
“舉報,兩天前發生在德島的一家三口的謀殺案,幕後指使者,是他。”一隻大手拍了拍相原明的頭,後者聞言遍體生寒,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和我家的小貓咪一點關系沒有噢。”
會議室裡頓時議論紛紛,這裡面的信息量太大了,有些人甚至還不知道十二年前發生過什麼事,月城千繪是何許人也,加上前幾天這謀殺案,早上還說是月城瀾做的,這會兒就變成相原明了?
相原明更是當場反駁道:“你胡說八道!我一直在東京,有很多人可以為我作證,而且德島死的人和我根本不認識,我為什麼要殺他們!”
樂岩寺老皺的臉又多出了好幾道褶子,過了一會他才再次拄了拄拐杖,“肅靜!”
“五條悟,你有什麼證據。”
似乎就在等着這句話,五條悟笑了笑,但眼底卻像淬了冰一般寒冷,“證據當然是有的。”
他看向自己手底下的相原明,“你以為你對瀾一舉一動了如指掌,卻不知道你看到的其實是她給你看的,那個叫石田的男人,兩頭賺錢,你不會以為瀾一點都不知道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