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2月17日,一級術師月城千繪到達德島縣勝浦郡上勝町執行任務。
1995年12月18日晚,上勝林場發現一級術師月城千繪遺體,死亡時間為當地時間17點37分,死因為咒靈造成的身體器官缺損和失血過多。
2007年12月,東京咒術監督總部重新調查一級術師月城千繪的死因,更正如下:
經查證,一級術師月城千繪極有可能已經完成咒靈祓除,但卻在負傷離開的途中被他人所殺,兇手為案件舉報人上勝林場所屬商社社長之子。
這位有錢的公子哥,知道自家林場出了詭異的事,為了在女朋友面前炫耀自己,帶着獵槍偷偷潛入已經清場的林場,結果當然是被出現的咒靈吓得屁滾尿流四處逃竄。
“我母親豁出性命救了你,而你卻殺了她。”一身黑衣的月城瀾捏着男人的下巴迫使他跪下來仰視她。
男人吓得哆哆嗦嗦的,“不……不,我那時候是吓傻了!我以為是那怪物追來了!我看都不敢看就開了一槍,誰知道……誰知道……”
“誰知道打中了我的母親?”月城瀾極淺極淺地笑了一下,“你害怕,怕我母親出去告你傷人,所以你又給了她一槍,你想打死她。為了不讓她跑掉,你勒住了她的脖子,她掙紮得厲害,于是你打光了獵槍裡的子彈,直到她不再動彈。”
回憶浮上心頭,男人臉色煞白,“不……不是我,我沒有……”
“你更害怕了,你想跑,但是又怕别人知道,所以……”月城瀾的視線移向了櫥櫃邊癱坐在地的女人,“你和他用防身的小刀把我母親身體裡的子彈挖了出來,你們知道嗎,我母親那時候還沒死,你們跑了之後,她甚至還給我打了個電話…… ”
為她生命中最後一次失約而道歉。
“媽媽還活着的……你們居然在她還活着的時候刮開她的身體,真、該、死!”
女人渾身冷汗嗫嚅着唇,卻說不出一個字。
“我母親的死被發現之後,你們想盡辦法打點關系,連我這個直系親屬都沒同意,打着屍體必須回收處理的名義就把我母親擅自火化了。”月城瀾将白色的紙花放在手裡仔細端詳了一會,随後向前走幾步把它放在了面前的餐桌上。
“既然大家都不是什麼好人,也就不要怪我擅自替你們選了個死法。”她轉身走向玄關,“下了地獄記得好好忏悔。”
夜色籠罩之後,那朵潔白的紙花被染得猩紅。
一睜眼,世界還是黃昏,褐色的眼眸就像琥珀一樣晶瑩,讓人一時分不清是落日的餘晖還是她的眸光。
一抹被斜陽染成暖黃色的頭發晃到她眼前,瑰麗的眼眸像極了此刻的蒼穹,那是天空在火焰中燃燒的絢麗色彩。
手指輕輕刮了下她的側臉,“都搞定了噢。”
月城瀾眨了眨眼,“嗯?”
反應遲鈍。
守在床邊的少年拉起她的手放在掌心裡把玩,手指頭從左捏到右,然後又從右捏到左,捏到那纖白的手指勾住他的指腹,他一擡眼,靠在枕頭上的女孩彎過脖頸,拉着他的手在頰邊蹭了蹭,“多謝。”
“哼,道謝可不能光說不做。”少年把自己帥氣的側臉湊過去,“我要一個親親。”
月城瀾松手摟上他的脖子乖乖親了一口。
炸起的毛瞬間捋順了,大貓心滿意足地眯了下眼,然後反手掏出一個色澤鮮豔的蘋果,“還要你削蘋果給我吃噢!”
見過給病号削蘋果的,沒見過讓病号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