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五條悟半夜回到家,算盤打得很好,隻要月城瀾在睡覺,就算不小心把她吵醒了也絕對不會來盤問他。
一進客廳,果然漆黑一片,他悄咪咪打開卧室的門,卻有一縷暖黃的光洩露出來,心裡頓時咯噔一聲,不是吧?
大貓小心翼翼地擡起頭,卻見床頭燈照亮了半邊空出來的床位,另半邊的床上少女側躺着隻露出一個腦勺,安安靜靜地成為了一道光影的分割線。
瀾給他留了燈。
呼吸微微停了停,然後淺淺地舒了口氣,五條悟蹑手蹑腳地溜到床邊,動作迅速地把自己和留出來的半截被子融為一體,随後爪子一伸,房間裡頓時陷入黑暗。
光線并不影響六眼的視覺,他看着那個深深陷在枕頭裡的腦勺,靜靜地聽了一會兒呼吸,緊接着小幅度地蠕動到她背後伸手壓住床墊,不着痕迹地把人抱了過來,低頭嗅了嗅熟悉的發香,正想再悄咪咪嘬一口,怎料一隻手拍在了他的手背上,像是覺得他小動作太多。
嗷!
早就驚醒的月城瀾無語地閉着眼睛,她隻是睡着了又不是死了,一個大活人闖進房間還會不知道嗎?
五條悟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做了個鬼臉,心滿意足地抱着小貓睡大覺。
家入硝子自從證實了某人的确暗搓搓在準備求婚計劃之後就等着圍觀,怎料一兩個月過去都沒有動靜,問就是說要放松瀾的警惕。
蕪湖。
于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月城瀾一睜眼就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從短暫的茫然中清醒過來,她揉了揉自己的後頸,昨天晚上家主大人在家,所以把她敲暈的人是誰毋庸置疑。
她習慣性地去找手機,随後就發現,手機不在。
算了,沒記錯的話今天是周末,不上班。
月城瀾走到窗邊看了看,耀眼的光線有些刺目,深褐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波光粼粼和碧空如洗的藍。
海風鹹澀,一眼望去風景獨好,卻沒有什麼标志性的建築或者山崖,所以,家裡的大貓給她拐到什麼地方來了?
她在房間裡轉悠了一圈,房門是鎖着的,門把手上還貼了張便簽,拿起來一看,熟悉的筆迹躍然紙上:不許暴力拆門哦!
旁邊還畫了一個Q版的夜蛾正道哭泣臉。
月城瀾覺得有點好笑。
便簽的反面還寫了一行字:大聲說出五條大人的三個優點就能開門!
月城瀾:……
哦,房間裡有收音設備。
她又看了一眼房間,沒有攝像頭的樣子,想來家主大人有六眼,應該是不需要機器轉播畫面的。
月城瀾想了想,“全部。”
另一邊戴着耳機的人腦袋一歪,隻聽得耳機裡面傳來少女雖然清冷但卻帶了點别樣溫柔的嗓音:“全部都是優點哦,悟。”
少年的耳朵微紅,在同伴疑惑的視線中他拽下耳機撓了撓,“這個耳機戴着有點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