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深夜,東非的傍晚,一通跨國電話連接着兩岸,五條悟沒在電話裡說太多,隻是簡單提了提虎杖悠仁的特别之處,剩下的想等瀾回來再談,左右不過是看管一個宿傩的容器罷了,那孩子看着也沒什麼壞心眼,過幾個月也不成問題。
若是以往,他說什麼瀾很快就答應下來,但這一次,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聽着電話那頭一次又一次地沉默,五條悟忍不住抓了抓頭發,“瀾,你怎麼了?”
“如果,我還是堅持要殺了容器呢?”
哈?他前面都白說啦?
五條悟的眉毛皺了皺,“這些等你回來再說嘛。”
“悟。”瀾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視線遠望着日本的方向,“我和兩面宿傩,不可兼存。”
一旦她回到那片土地,詛咒之王放出來的氣息會分分鐘讓她的術式失控。
“什麼意思?”五條悟眉頭皺得更緊了,“我聽不懂,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天生的。”
邁着長腿在陽台上來回踱步,六眼神子有點煩躁,什麼天生的,哪有這樣的事?宿傩跟他的小貓有什麼關系,二十幾年來他都不知道?
現在的他就和幾個月前被抓的羂索一樣想不通。
陽台上的腳步聲哒哒哒地響着,房間裡躺着的小人趴到床沿悄無聲息地滑到了地上。
電話裡,瀾越不說話,五條悟就越氣悶,忽然,玻璃門吧嗒一聲打開,“爸爸。”
正要開口發牢騷的男人腳步一頓,見睡眼惺忪的兒子站在門邊,深吸了一口氣,走過去把兒子攬進懷裡,“外面冷哦,是爸爸吵醒寶貝了還是寶貝想上廁所?”
晞予搖搖頭,揉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掌心裡的手機,“媽咪?”
五條悟想了想,直接挂斷了電話。
遠在東非的瀾看着顯示通話結束的屏幕,心底有點失落,沒過多久,手機重新亮了起來,五條先生換了視頻通話,畫面一連接就露出了縮小版的大貓,小寶貝一見屏幕上出現熟悉的面容立刻開心地喊了聲媽咪。
瀾的臉色柔和了下來,“寶貝這兩天乖不乖?”
晞予立刻小雞啄米地點了點腦袋,“晞予很乖,爸爸也很乖。”
沒在屏幕裡露臉的五條先生冷哼一聲:“就媽咪不乖。”
瀾抿了抿唇,隔着屏幕哄了會兒子,見到媽咪心滿意足的晞予親了親爸爸,無比乖巧地跑回屋裡睡覺去了,留下夫妻倆兩相對望。
五條悟瞪着屏幕裡的人,“我就該把你拴在身邊。”
現在人不在跟前,任憑他如何張牙舞爪也挨不到她分毫,真是讓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