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無情。”瀾輕聲評價了一句,她伸手打開房門,門外滿滿當當地站着清一色的高專學生,全都是京都校來的。
與幸吉的臉色大變,嗓子幹啞得發不出一絲聲音。
“機械丸……”站在前方的藍發女生眼底格外受傷,她想問為什麼,但她知道問也沒有意義,話到了嘴邊,隻能變成一句抱歉。
“抱歉……沒有幫到你……”
與幸吉的喉頭滾了滾,别開了頭,“和你沒有關系。”
瀾穿過人群,和靠在走廊上的五條悟對視了一眼,後者聳了聳肩,“沒有别的處理方案了嗎?”
“背叛是死罪,而且他自己也不想活。”
“真沒辦法。”五條悟摸了摸下巴,對旁邊的庵歌姬擺了個愛莫能助的表情,可惜了,那本該是個非常優秀的術師。
“我還有别的事情,這裡……”心髒忽然劇烈收縮,瀾的腳步一頓,深紅的光芒從眼底四散開來,整個人失去重心似的向前倒去。
又來?
五條悟察覺到她的異常,伸手把人一撈,二話不說就消失在了走廊裡。他直接把瀾帶到了學校外的一片空地,呼嘯的風聲刮得人臉頰生疼,他朝身後的高專看了一眼,垂眸看着雙唇緊抿的妻子皺起了眉,“要不要……”
一開始決定回日本的時候他還有點猶豫,既然瀾可以肯定兩面宿傩沒有消失,那她這奇奇怪怪的毛病指不定在回程的飛機上要發作,到時候她身邊沒有能夠控制她的人毫無疑問會是計劃裡最大的變數。
幸好現在已經安全落地了。
瀾搖了搖頭,“氣息很弱,先問問情況。”
五條悟見她神智還清醒,便騰出一隻手打電話給硝子。
家入硝子接到電話的時候還在巨大的震驚中,手機鈴聲把她的思緒拉扯了回來,“啊?這麼快就知道了?哦,剛剛我準備把人解剖了,然後他就自己坐起來了。”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看上去被掏掉的心髒也長出來了。”
她面前的解剖台上,剛剛從深度意識裡醒過來的少年光溜溜地坐在冰冷的台面上,大腦一片空白。
他這是……活了?
負責看守屍體的灰原雄看着突然坐起來的少年也忍不住張大了嘴巴,詐詐……詐屍了!
“你們先看着他,不要聲張,我等下就過來。”五條悟挂了電話,臉色分外嚴肅地看着靠在身前的人,“你怎麼辦呢?”
難不成,又出國去?
“去薨星宮。”
一聽這個地名五條悟的臉色就臭了起來,他在心裡腹诽了一陣,到底還是把人抱起來幾個瞬移到了筵山麓,前往薨星宮的通道敞開着,仿佛早就知道他們會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