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進來嗎?外面冷。”少女的神色誠懇,但乙骨憂太卻看的真切。
裡香已經在失控的邊緣搖搖欲墜了,見她有想離開的迹象,下意識用上勁想要挽留住對方,但少女這時候卻正好抽手想要起身。
于是屬于咒靈的本能讓她想也不想抓向對方的臉——
“欸!痛痛痛!”
中原理見沒想到剛才還在門前的青年會突然走到自己面前,被驚了一下,起身的時候幾縷頭發正好勾住了少年胸前的紐扣,纏到了一起。
耳邊突然傳來奇怪的破風聲,她背後汗毛直立,對危險的直覺讓她慌亂了一下,卻反倒讓頭發纏的更緊了,被迫埋在少年的懷裡。
剛才絕對是差點被襲擊了吧?
她眼裡瞬間湧出生理性淚水,隻能就着這個姿勢有氣無力的開口:“那個,同學,我們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然而對方卻久久沒有說話。
中原理見能感受到頭頂那股如芒在背的注視,她不自在的動了動,用手指戳了戳對方的胸膛,試圖讓他回過神:“……同學?”
有什麼冰涼的東西突然貼上後頸,讓中原理見狠狠地打了個冷戰。
是對方冷得像塊冰的手。
“……好脆弱啊。”頭頂傳來低低的歎息聲,帶着讓人毛骨悚然的負面情緒。
黏膩的寒意一點點侵入四肢百骸,中原理見突然沒由來的覺得面前看不到表情的人比剛才未知的襲擊更危險。
“你看起來很容易就能死掉呢。”
話是這麼說,但語氣裡并沒有憐愛的意味,乙骨憂太垂下眼,仔細的打量她那暴露在視野裡的那截雪白的後頸。
少女的發質很好,發旋看起來毛茸茸的很蓬松,像隻正在蛛網裡迷茫掙紮的小動物,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獵人逼進了密不透風的牢籠。
兩人靠得太近,不是擁抱勝似擁抱的親昵,好像他隻要一用力,就能像折斷一朵脆弱的花一樣折斷她的頸骨。
被那冰涼的手掌直接摸炸毛的中原理見:“那、那個?”
她能不能理解成他在變着法罵她看起很弱?
臉被迫埋在對方懷裡,中原理見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心裡警鐘大作。
下一秒,那雙讓人感到壓迫感的手移開了,纏在紐扣上的發絲被耐心的一點點解開,少年松開手。
“不可以哦。”這話更像是警告除她以外還在場的别人,
一改剛才的古怪和強勢,少年主動退開半步,溫和的開口了。
“好了,裡香隻是有點怕生,給你添麻煩了。”
“你好,我叫乙骨憂太。”少年主動伸出手,冷白修長的指尖與她一觸即分。
疑問并沒有持續太久。
比起自己原來的目的,乙骨憂太覺得自己發現了更有趣的東西。
白衣黑褲的少年彎了彎眼睛,目光落在她垂到肩頭微微濕潤的長發,禮貌的跟她告辭。
“記得把頭發吹幹。”
“下次有機會我會帶着裡香再來拜訪。”
“下次?”
中原理見怔怔的重複了一遍這個關鍵詞。
白衣黑褲的少年突然勾起唇角,扯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是的……下次。”
“下次再見面,就不止需要戒指了哦。”
他說。
……
昨晚那個小插曲讓中原理見沒睡好,夢到了很羞恥的人外藤蔓,以至于第二天被五條悟帶到教室門口的時候還在打哈欠,正當她露出理見式招牌笑容用視線打量過底下三十……三、三個同學時,少女嘴角狠狠一抽。
……雖然猜到了咒術師的數量可能會非常稀少,但是為什麼一個班隻有三個人啊?!
“從今天開始,理見同學就是我們中的一員了,大家要友善相處哦~”
五條悟笑眯眯的拍了拍手掌,清脆的聲音引起幾人的注意力,像個賣力的推銷員一樣不遺餘力的向大家展示仿佛突然變成櫥窗裡毛絨玩具的中原理見。
突然被寄予重托的中原理見:“!”
她連忙收回心思,條件反射的站直了:“初次見面實在讓人不勝感激我是中原理見中原中也的中原中原理見的理見很高興接下來能和大家成為同窗!”
“嘁。”這是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棕發禦姐。
“……”這是一臉冷漠的海膽頭,中原理見發誓自己從對方眼裡明晃晃的看到了對“笨蛋”的嫌棄。
“啊啊啊歡迎新同學!”這是高度配合的粉毛小老虎。
“居然一口氣說了47個字呢。”這是正在驚歎的五條悟。
一次勇敢換來終身内向的中原理見小小的郁結了一下。
她看了眼台下,有心問昨晚那個男生的事,于是輕輕扯了扯五條悟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