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誘、誘拐?
人若不會說話,可以不用說話。
還歸當場炸給晝涼看:“嗷嗷嗷嗷什麼叫誘拐啊!我哪裡有誘拐啊!還我清白,别說的我像變态一樣好嗎?”
晝涼頓了一瞬:“……你不是嗎?”
她話音未落,就感覺到一陣勁風往臉上撲來,晝涼早防着還歸打鬧,此時此刻,直接穩穩的接住了襲擊物。
襲擊物落入手掌,嗯……
這個手感?
有點不對勁啊?
不是某個人的手肘,相反,硬邦邦的,摸起來有點紮手,有點像沒怎麼抛光過的木棍。晝涼扯着這根木棍,立刻,就有人站立不穩,往她懷裡撲來。
晝涼下意識地接住他。
就在這時,車廂裡響起了輕微的窸窣聲,有一個柔軟的女聲在問:“……卡卡瓦夏,你怎麼關燈了?我剛剛怎麼聽到了說話聲,是你嗎?”
“姐姐,别開燈。”
卡卡瓦夏裝得很鎮定。
但他的提醒仍然晚了一步,昏黃的煤油燈亮起,篷車裡的景色映入眼簾,車廂從車外看着寬闊,内部面積隻比現代雙人床寬一點,當這個小地方被擠進四個人時,就不免顯得擁堵了。
點燃油燈的金發少女看到車廂内多出來的兩道人影,差點吓得打翻油燈,而等她看清楚晝涼懷裡的卡卡瓦夏後,更是發出了一聲快要暈厥過去的尖叫。
“卡、卡卡瓦夏——”
“你們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們!”
“我不能失去我弟弟!”
“……”
啊,這,這……
能和卡卡瓦夏住在同一輛大篷車裡的金發少女,再仔細觀察她的五官,雖然沒有卡卡瓦夏那雙标志性的雙瞳,但輪廓幾乎一模一樣,又說着這樣标志性的台詞。
她的身份呼之欲出。
“嗷——”還歸最先受不了這種難堪的沉默,她試着緩和氛圍,“我們不是卡提卡人。”
晝涼補充:“是好人。”
還歸:“……”
卡卡瓦夏:“……”
卡卡瓦夏的姐姐:“……”
晝涼略顯不滿地皺了皺眉頭:“難道不像嗎?”
卡卡瓦夏的姐姐的手臂都在抖:“對對對,您是好人,可以放開卡卡瓦夏嗎?我什麼都可以做……”
還歸有氣無力地彌補:“我們來到這裡,其實是為了……”
晝涼補充:“是緊急避險。”
“……”
見到同伴突然失去了聲音,晝涼似乎誤以為對方遺忘了緊急避險的定義,悄聲補充說:“緊急避險是指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損害另一發一,以保護較大的法益免受正在發生危險的行為。我們這麼正當的緊急避險,就算是上了法庭,也會無罪釋放呢。”
還歸:“……”
怎麼就開始預設兩人上了法庭呢?
她可是一輩子遵紀守法的好孩子,但介于晝涼那張嘴的斑斑劣迹,還歸隻能不往心裡去:“……你可真熟讀《刑法》呢。”
“不客氣,畢竟,我得照看你啊。”
照看她用得着《刑法》嗎?!
還歸又被梗到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而罪魁禍首完全沒意識到,還嫌棄她:“你慢死了,我來溝通吧。”
她放下卡卡瓦夏。
卡卡瓦夏似乎想對兩人說什麼,但耐不住旁邊還有一個護弟心切的姐姐,幾乎是在晝涼放手的瞬間,她就把卡卡瓦夏護在了身下。
卡卡瓦夏真的用盡全力,才再度鑽出半個小腦袋。
晝涼俯視着他們,油燈晃動的光線在她臉上落下大片的陰影,她像是在笑,但這笑容涼冰冰的。
“不用着急——”
這是寬慰嗎?
“長日慢慢,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了解呢!”
——絕對是威脅吧!
還歸眼睜睜地看着,相互擁抱的卡卡瓦夏姐弟竟然輕微的顫抖起來,卡卡瓦夏的姐姐原本就蒼白瘦弱,此時此刻,最後一點血色也從她臉上褪得幹幹淨淨。
卡卡瓦夏也不笑了。
他盯着晝涼,面無表情。
還歸快給她跪了:“晝涼!不要把‘之後可能很長時間和大家住在一起請多多照顧’這種話說得好像死亡宣告啊!”
“……有,有嗎?”
她明明都在親切微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