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7月16日,天氣晴。]
[11歲生日快樂,卡佩拉。祝你——]
日記本上,後面的幾個單詞被人用筆劃掉,重新寫上:
[願我,心想事成。]
——————
米爾納家位于英國倫敦的市區,一棟二層樓高的房子被人施了咒語,悄悄地隐藏在一衆麻瓜住宅中間,即将度過它存在于此的第十年。
外頭陽光正好,11歲的卡佩拉坐在花圃旁搭建的吊椅上,手裡還捏着一張今早從玄關的地毯上發現的信件。
紅色的蠟封上,類似盾牌的飾章被分成了四個闆塊,獅、鷹、獾和蛇以保護的姿态将中間的“H”包圍在内。
霍格沃茨。
卡佩拉期待了将近六年的入學通知書,終于來到了她的手中。
她小心地拆開信封,取出裡頭的信件細細閱讀一番後又重新将信放回去。
“咕咕。”
卡佩拉循聲擡頭,一眼便看見了正站在樹枝上的貓頭鷹。在卡佩拉向它伸出手後直直地俯沖而下,落到不遠處的塑木桌上。
“我現在就去回信,麻煩你等我一下哦。”
貓頭鷹歪歪頭,又朝她“咕咕”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卡佩拉笑了笑,起身回到屋内,從客廳的茶幾底部的櫃子裡找出羊皮紙和羽毛筆,提筆回複:
[尊敬的麥格副校長:
很高興能收到霍格沃茨的入學通知學,對于這天的到來我期待已久。
但由于家中無人能帶我前往對角巷(很抱歉的是飛路粉也并不充裕),不知校方能否派一位教職工陪同采購呢?
期待您的回複。]
落款,卡佩拉·米爾納。
***
回信比預想得快。
早上寄出的信件,卡佩拉吃完晚飯後便收到了回複。麥格表示學校那邊已經了解到情況,會安排一位教授過來,時間是明天早上九點。
霍格沃茨,靠譜。
考慮到蹤絲的存在,卡佩拉不确定這會兒還能不能使用萊拉——也就是她的媽媽——留給她的魔杖。不過一想到明天就能得到屬于自己的那一支魔杖,卡佩拉倒沒那麼洩氣了。
雖然接下來一個多月都沒辦法用魔杖練習咒語,但還有魔藥可以熬制嘛,總有辦法能度過開學前這段漫長的時光。
甚至——飛路粉,明天買夠飛路粉的話,她還可以偶爾去一次對角巷。
這麼一想,卡佩拉完全打起了精神,又覺得自己可以了。
課本上要制作的魔藥不少,所需的材料各買一份就夠了,做失敗的話還有理由去對角巷不是?
還有黑魔法防禦學的課本,由于每年教這門課的教授都會更換,導緻使用的教材也并不相同,萊拉留下的這部分書隻能當成課外讀物。這就意味着她有新書能翻了,雖然隻有一本,但也聊勝于無。
越想越開心,寫完今天的日記後,卡佩拉心滿意足地合上日記本,掀開被子鑽入被窩,美滋滋地阖上眼,度過了這個尋常且普通的生日。
***
牆上的時鐘一點點地移動,轉了一圈又一圈,外面的天色也漸漸從幽暗變為明亮,天空染上純淨的蔚藍。
等到指針指向數字8,已經收拾妥當的卡佩拉捧着一本書坐在沙發上,早已背得滾瓜爛熟的内容卻沒能進到腦子裡。
她實在太期待一個小時後的行程了。
眼看時間越來越接近9點,卡佩拉迫不及待地把書放到桌上,拎起一旁提早準備好的背包,打算去花圃那給花澆水,順便等待即将到來的教授。
誰能想到,剛一打開門就跟一位穿着黑袍的黑發男人打了個照面。
聽到動靜的男人收回望向花圃的目光,一臉漠然地看着卡佩拉,仿佛剛才透露出的一點愣神與痛苦都是她的錯覺。
“請問···?”
麻瓜可不知道這棟房子的存在,那麼面前這位隻可能是個巫師。
也就是說···
“我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男人的聲音低沉輕緩,“是你未來的魔藥學教授。”
“抱歉,斯内普教授,我不知道您在外面。您等很久了嗎?”
斯内普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沉默片刻後說起此行的目的:“···距離9點還有一陣子。米爾納小姐,如果你還有什麼要做的話就抓緊時間,9點我們準時出發前往對角巷。”
“要帶的東西都在這裡。”卡佩拉把背包往上提了提,“就是今天的花還沒有——”
“Aguamenti(清水如泉)”
從魔杖尖端冒出的水流準确無誤地澆在那片由黃玫瑰、卡布奇諾和黃色康乃馨組成的花圃上,斯内普對咒語做了極其精細的控制,灑出的水滴哪怕是落到花瓣,也不會因為重量甚至頻率太快而将它們壓垮。
非常娴熟的魔法。
卡佩拉驚喜極了,不由自主地往前邁了一步。那雙青綠色的眼眸如同被點起的燈盞,一下子明亮了許多。
至少在斯内普看來,女孩這會兒才顯現出這個年紀該有的孩子氣。
“謝謝您,教授。這裡的花很多,平時都得花上不少時間來打理——唔,我是說,怎樣才能像您這樣能夠精準地使用這個咒語呢?我之前用媽媽的魔杖嘗試過,但不知道是因為魔力不夠還是因為魔杖并不完全屬于我,又或者别的什麼原因,我召喚出來的水非常少,大概是半杯水的程度。”卡佩拉比劃了一下杯子的高度和寬度,一臉期待地望着斯内普。
斯内普的視線在她的臉上微微停頓了片刻,最後還是沒能說出一些太過惡劣的話。雖然很想把那張臉推遠點,但斯内普忍住了這股沖動,這也導緻他的語氣有些生硬:“那是六年級的内容。”
那看來還是跟魔力有關。
···或許?
卡佩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9點一到,斯内普适時地抓住卡佩拉的肩膀,二話不說直接帶着她幻影移形到破釜酒吧。
第一次體驗幻影移形的威力,感覺整個身體強行被人塞進一個及其細窄的管道後又扯出來,擠壓感格外強烈。雖然安全抵達了破釜酒吧,卡佩拉還是在原地站了會兒才勉強緩過勁來。
所幸斯内普并沒有出言催促,留意到卡佩拉的臉色沒有那麼白後,男人繃着張臉說了句“跟上”,邁開腿徑直穿過這間稱得上喧鬧的酒吧。
魔杖在牆上輕輕敲了三下,随着磚塊在抖動後往兩側移開,露出背後的對角巷,斯内普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卡佩拉:“垃圾箱上數三再橫數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