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芬多？當然不會，我覺得自己并不勇敢。”

“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這麼坦然地說自己膽小。”

“是中間值。”卡佩拉糾正。

提到格蘭芬多，德拉科也露出嫌棄的表情：“卡佩拉想去的是斯萊特林，要這麼勇敢幹什麼，變成魯莽的蠢獅子嗎？”

潘西哼了一聲，但也不置可否。

＊＊＊

小船緩緩駛過黑湖，卡佩拉記得《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裡提過底下有一隻巨烏賊，所以她沒有貿然将手伸進湖裡，哪怕她确實很好奇那隻烏賊長什麼樣。

下了船，海格提着燈走在最前頭，一路攀上山岩中的一條隧道，這才抵達城堡面前那片平坦的草地。

走上石階，這位體型巨大的男人敲響那扇橡木門，把新生們交給在此等候的麥格教授，這位年長的女巫又領着他們進到禮堂旁的空房間，說完分院的事情後又給時間讓他們整理一番儀容，這才将他們帶進禮堂中。

禮堂很寬敞，四張長桌整齊地排在一起，将四個學院的學生分開而坐。數不勝數的蠟燭漂浮在禮堂上空，躍動的火焰混雜在繁星中，為天花闆上的星空增加幾分光亮。

路過赫奇帕奇的長桌時，特意坐到通道旁邊的燕雨朝卡佩拉擠了擠眼睛，把手伸出來，領會到意思的卡佩拉悄悄跟她擊了個掌。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好面對着禮堂那頭的教師長桌，卡佩拉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邊緣的斯内普，在對方看過來後還朝他笑了笑，盡管這位教授看上去并不想表現出認識她一般，很快地移開了視線，也打消不了卡佩拉此刻的欣喜。

雖說還沒分院，但她已經開始期待在霍格沃茨的學習生活了，難以想象圖書館裡的書該有多麼豐富。

唔，好吧，要是讓維加知道的話又該啄她了。

凳子上的分院帽忽然開口，唱起一首語調古怪的歌，而後麥格教授展開手裡的羊皮紙，神情嚴肅地說：“現在我叫到誰的名字，誰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聽候分院。”

“漢娜·艾博！”

第一個分院的女孩子跌跌撞撞地跑出人群，随後被分去了赫奇帕奇。

潘西就站在卡佩拉身後，自從知道要把那頂髒兮兮的尖頂帽戴到頭上後，她的表情一直都很差勁。好在輪到德拉科時，分院帽幾乎是剛碰到他的腦袋，就毫不猶豫地喊出結果：“斯萊特林！”

看到這一幕，黑頭發的小姑娘不由得嘟囔：“噢梅林，希望我也能像德拉科那樣。”這樣就不用碰到分院帽了。

卡佩拉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有些無奈。

德拉科得意地從四腳凳下來，對這個結果相當滿意。體型偏胖的兩個男孩給他留了個位置，又被他往兩邊趕了趕，再空出能坐下一兩個人的空間。

“卡佩拉·米爾納！”

緊接着被念到名字的卡佩拉整了整衣袍——雖然它很整齊——快步走上前，端正地坐到四腳凳上，視線下意識往斯萊特林的方向看去，在看到德拉科的那一瞬間，視野範圍内一片黑暗。

嗯，畢竟分院帽擋住了前面。

她聽到分院帽在耳邊說話：“噢，是米爾納家···你的父親是赫奇帕奇，你的母親是拉文克勞，他們都是很優秀的巫師。”

“謝謝你誇贊他們。”卡佩拉禮貌地回答。

分院帽友好地笑了笑：“我能感受到，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拉文克勞會歡迎你的。當然，性格上你更接近你父親，一個溫和友善的赫奇帕奇。嗯···對，還有為了重要的人能挺身而出的勇氣，格蘭芬多也不錯。”

“——雖然很想将你分去拉文克勞，但你似乎有想去的學院。斯萊特林嗎？···是的，你同樣具備斯萊特林的精明，這很難抉擇。”

卡佩拉不太明白：“那為什麼不直接将我分去斯萊特林呢，先生？”

“在宣布結果之前，回答我的一個問題吧，孩子。”分院帽慢悠悠地說，“你覺得，自己的野心能達到什麼地步？”

野心？

卡佩拉愣住了。

周圍似乎開始有些躁動，有人在低聲說話，不斷地有視線落在她這兒，但卡佩拉無暇顧及，而是順着分院帽的問題去思考。

她有野心嗎？

仔細想想，還是有的。

無論如何也想做的事，無論如何也想達成的目的。

我知道這種想法很愚蠢。卡佩拉想到。

但，也許呢？

哪怕希望渺茫，哪怕需要她付出大半輩子的時間，她依舊想走那條路，一條一時半會兒還抓不住可能性的路。

像是看透她内心的真實想法，不等卡佩拉主動說出答案，分院帽已經迫不及待地張開嘴，高聲宣布結果：

“——斯萊特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