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了。”

潘西和米裡森腦袋挨着腦袋，視線不斷地在卡佩拉和德拉科之間移動。

梅林的襪子，自星期六之後這兩個人竟然一句話也沒跟對方說過，放在上學年她們完全不敢相信會發生這種事。卡佩拉好像變回剛入學那會兒的狀态，除了上課和吃飯以外，單獨行動的次數變得多起來。

好在現在已經二年級了，卡佩拉平時跟其他學院的人關系也還不錯，不再像最開始那麼容易被高年級視為針對的目标。

達芙妮甚至發現被卡佩拉躲着的還有格蘭芬多的三人組，這讓她非常驚訝。潘西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如說她對這個狀況喜樂見聞：

“謝天謝地，你終于肯跟你的獅子朋友斷絕往來了嗎？”

米裡森瞄了眼不遠處的赫敏，小聲說：“格蘭傑好像很想跟你說話。”

但卡佩拉沒有擡頭，她擔心要是跟赫敏對上視線，女孩下一秒就會跑過來斯萊特林長桌找她。

大概躲避的行為真的太過明顯，就連身處赫奇帕奇的燕雨也察覺到不對，也可能是從喬治或者弗雷德那裡聽說了來龍去脈，這段時間來找卡佩拉的次數直線上升。

不過燕雨沒有問發生了什麼事，隻是拉着卡佩拉一起去廚房吃東西，或者單純地在黑湖旁聊天，想辦法讓她開心起來。

這讓卡佩拉很是抱歉，她覺得自己讓燕雨擔心了。

“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結束這麼尴尬的氛圍···”卡佩拉實在沒忍住，扯了下燕雨的校袍，小聲說出自己的想法，“我覺得他的觀點是錯的。”

燕雨溫和地問：“你在等他的道歉嗎？”

她搖搖頭：“他應該對赫敏道歉，而不是對我。”

但德拉科是絕不會道歉的，卡佩拉對這件事心知肚明。

“我還以為你在生赫敏的氣，”燕雨說，“她最近很難過。”

卡佩拉其實沒想過要躲着赫敏，但她想到了羅恩，那個男孩對自己一直有成見。對于羅恩來說，她是斯萊特林，是德拉科的朋友，是經常跟他們作對的那些人裡的一員。

“赫敏是個好姑娘，就算我依舊跟德拉科做朋友，她也會體諒我···可我不想這樣。”

在她不知道應該怎麼消除這份成見之前，赫敏夾在中間會很難辦。

“···原來你是這麼認為的呀。”燕雨幽幽地長歎口氣，“赫敏之前找過我啦，那種情況下沒能喊住你，讓她覺得很愧疚，但她一直找不到機會跟你談談。”

“佩莉是什麼樣的人，不隻是我，赫敏心裡也清楚，她不會因為其他斯萊特林的行為如何而讨厭你。”

“你為赫敏感到生氣了，不是嗎？因為馬爾福說的那個詞。”

“話是這麼說···”

卡佩拉的眼神依舊透出些許猶豫不決。

燕雨輕輕地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對自己有點信心，佩莉。跟赫敏交朋友的是你，又不是馬爾福。就算赫敏讨厭馬爾福，也影響不了你跟馬爾福的關系，不是嗎？”

“想不明白答案的話，為什麼不問問赫敏呢？關系是需要雙方維系的，總有人要主動往前走一步。跟從自己的心，試着把選擇權交給自己吧。”

＊＊＊

‘跟從自己的心。’

卡佩拉輕輕地撫摸着懷裡的法格特，指尖觸及玩偶底部繡着的字母後動作微頓。

心。

她當然不想跟赫敏絕交，德拉科更是如此。

可想和做，歸根到底是兩件事。

達芙妮洗漱完出來時捂着嘴打了個淺淺的哈欠，視線瞥及法格特的黑爪，第一次發現它的腳上竟然還有字：“咦？卡佩拉，這個R.A.B是什麼意思？”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回過神的卡佩拉放下法格特，小跳着來到達芙妮身邊，“但聽媽媽說，這是一份美好的祝願。”

由于第二節正好是斯内普的魔藥課，在地牢迎面遇到格蘭芬多的人并不稀奇。赫敏抱着課本，生怕卡佩拉再次避開她，急匆匆地喊道：“卡佩拉！”

卡佩拉眨了眨眼，也開口說道：“赫敏，方便跟我聊一下嗎？”

兩句話幾乎同時冒出，赫敏怔了怔，把書塞給一旁的羅恩：“好的！”

兩人走了一段距離才停下。卡佩拉靠着身後的牆壁，不知所措地捏了幾下垂落下來的長發：“···對不起，赫敏，這幾天我不應該躲着你的。”

“我原諒你，卡佩拉。所以，也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赫敏拉過卡佩拉的手，非常真誠地說道，“我之前一直沒有想過你夾在我和馬爾福中間會有這麼為難···我應該想到這點的。雖然在我看來，馬爾福是一個糟糕的家夥，但這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你也不需要覺得我受了委屈，我可以向你保證。”

“可我在乎你們。”卡佩拉小聲地說，“如果你們哪天打起來了···不管誰占下風我都在乎。”

赫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嗯···我想，那你可能要學會視而不見？”

“比如說呢？”卡佩拉擺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不過赫敏覺得她是真的在詢問答案：“比如啊，假設我是魁地奇的球員，如果到了格蘭芬多跟斯萊特林的比賽，你會怎麼辦？”

她認真地思考一番：“不去看比賽，或者兩邊都加油。”

“這就對了。”赫敏晃了晃卡佩拉的手，“如果我和馬爾福打起來了，你就抱着這樣的心态就可以啦。”

＊＊＊

等卡佩拉和赫敏進到魔藥課教室，也快到了上課的時間。

赫敏松開挽住她的手，湊到卡佩拉耳邊，壓低聲音道：“回頭找個時間我們再聚一下，羅恩有話想跟你說。”

韋斯萊？

卡佩拉下意識望過去，恰巧撞上羅恩的視線，男孩窘迫地移開目光，假裝若無其事地跟前面的哈利聊起天。

她答應下來。

不過在赫敏坐到羅恩身邊之後，卡佩拉才意識到一個問題：雖然這幾天上課都跟達芙妮坐一塊，但魔藥課不比其他課，前者更需要搭檔合作，組合什麼的要固定得多，繼續找達芙妮是不可行的，她得照顧不怎麼擅長魔藥的米裡森。

可德拉科那邊···

卡佩拉看了眼往常坐的位置，德拉科旁邊的位置還空着，好像在等她過去。

···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