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地開始學會如何生存,如何揮動魔杖,如何念準咒語,如何學會保護自己。
那個時候,書本是卡佩拉唯一的夥伴。
作為旁觀者,斯内普沉默地看着記憶裡的卡佩拉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閱讀那本早就翻了很多次的書本。那張還帶着嬰兒肥的臉還有廚房裡正準備飯菜的萊拉無一不在告訴他:這是小時候的卡佩拉,與現在别無二緻的卡佩拉。
不,還是有些不同的。
至少過去的卡佩拉還會甜甜地喊一聲媽媽,向萊拉讨要一個擁抱或者親吻。而不是像如今這般,乖順得好似沒有一點脾氣。
場景一閃,斯内普轉眼就到了米爾納家外面,看到長高了點的卡佩拉正抱着萊拉的腰,好奇地問為什麼不能把枯萎的黃玫瑰換成别的花種。
“綠玫瑰也很好看呀,我喜歡那個顔色。”
萊拉輕輕地捏了幾下卡佩拉的臉:“等佩莉以後遇到想要珍視的朋友就明白了。”
“黃玫瑰啊,是象征着友情的花呢。”
“這個我知道!”卡佩拉高興地舉起手,“媽媽每年都會帶上一朵黃玫瑰去見媽媽的朋友!”
不過她也隻知道這個,因為萊拉每次都是一個人出門的,所以卡佩拉從來沒有見過她口中最重要的朋友是誰,隻知道是位很善良很勇敢的女士。
萊拉微笑着點頭:“也許你以後有機會會認識她。”
斯内普閉上眼,給了點時間自己來平複情緒。但等他再度睜開眼睛,面前的場景又發生了變化。
他站在床邊,而床上的女人閉着眼,沒有一絲生氣。窗外正下着雪,給外頭的樹枝也披上一件雪白的衣裳。
忽然,房間的門被人敲了幾下,外頭傳來卡佩拉的聲音:“媽媽,你醒來了嗎?”
沒有回應。
“媽媽?”
卡佩拉又喊了一聲,但依舊沒有得到回應。
斯内普看着她推開門,看着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回過神的她從自己面前跑過,撲到萊拉床邊,嘴裡仍然不死心地喊着。
畫面逐漸開始抖動,斯内普意識到卡佩拉的抗拒越發明顯,她很努力地将他從腦海裡趕出去。
抵抗攝神取念所耗費的精力遠比卡佩拉所想的要多的多。
等她總算從足以淹沒自己的記憶中掙紮出時,現實的空氣顯得如此難能可貴。
“還可以,”停頓片刻,斯内普勉強給了一聲誇獎,“作為第一次,不算太差。至少不是那些控制不了自己情緒、沉浸在悲痛中的傻瓜笨蛋。”
大腦很疼,卡佩拉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椅子,撐着雙膝,半蹲着喘起氣。
“接下來的每個晚上,睡覺前要練習排除一切感情——使你的頭腦空白而平靜,明白嗎?”
卡佩拉艱難地點點頭。雖然她覺得自己摸到一些竅門,但斯内普既然沒有讓她繼續,那就好好放松一下精神,等待下一次的練習。
跟抓了一把飛路粉的斯内普道别,卡佩拉總算長舒口氣,讓自己倒在沙發上,閉上眼睛休息。
***
可能是因為盧修斯在6月被霍格沃茨撤職,這段時間馬爾福家收斂起平時的張揚,就連平日與其他純血家族的社交都縮減為0,安靜得不像話。
不過卡佩拉生日那天,德拉科還是托達芙妮給她送去生日禮物。
[雖然我很想将禮物當面送給你,但這段時間爸爸讓我少出門。我都不敢偷偷用飛路網,就怕他們發現我不見了。]
卡佩拉的嘴角不由得往上揚幾分,她能想象得到德拉科寫信時不滿又不敢抗議的模樣。
[說起來,你收到霍格沃茲的來信了嗎?如果你沒有約的話(比如你那個赫奇帕奇的朋友),我希望能在對角巷跟你見上面。]
少女想了想,提筆準備給德拉科回信。
其實暑假剛開始沒多久,那位溫柔的赫奇帕奇就給卡佩拉寄來信,邀請她今年也一起去對角巷采購。
[雖然很想答應你的邀請,但我已經答應瑞恩要一起去對角巷了。]
在收到卡佩拉的回複後,燕雨那會兒還很驚訝地表示,她以為德拉科提前問過了,寄信之前本來沒抱什麼希望來着。
[不過也沒關系不是嗎?我們還是可以見面的。]
二年級那一年因為稱呼的事,他們談話的次數屈指可數。卡佩拉摸了摸頭上的發夾,思緒有些飄忽,等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信上時,她已經不知不覺寫下了一句話:
[德拉科,我有點想你了。]
維加撲騰着翅膀,落在卡佩拉肩上,歪着腦袋一副好奇的模樣。桌上放着已經拆開的信封,上面蓋着霍格沃茨專屬的蠟封,露出半截羊皮紙。
[親愛的米爾納小姐:
請注意新學年将在九月一日開始。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将于十一點鐘從國王十字車站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出發。
在某幾個周末,三年級學生獲準訪問霍格莫德。請将随信附上的同意表交給你的父母或監護人簽字。
随信附上新學年的書單。
你的忠誠的副校長麥格教授]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