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回家。
晚上家裡沒人,隻有我和辣條。
洗澡,像平時那樣,把辣條關在廁所門外。
順便把他的小衣服洗了,下周北京升溫,他可以光膀子出門了。
舒舒服服洗完澡,開門時并沒有在腳墊上看見那個常常等待在這裡的小肉坨。
我探頭看向沙發,那處他也常躺的位置,他果然在那裡趴着。
視線再一轉,忽然瞥到地上有個模模糊糊東西,因我沒戴眼鏡看不清,但憑直覺,我能判斷出這一團小東西不該出現在廁所門口。
蹲下去湊近看,那是一小包被咬破幾道口子的藍莓幹,包裝破破爛爛,裡面的藍莓粒倒還算完整。
加上不遠處的地上散落着的兩粒藍莓,這一整包裡的大概都在這裡了。
這是擺在我家餐桌上三層果盤裡的小吃之一,過年吃剩下的。果盤裡不光有帶包裝的,還有很多沒帶包裝的。
我以為辣條趁沒人上桌偷吃了,當時頭皮一麻,血壓蹭蹭往上漲,感覺如果沒有地心引力恐怕我的頭發絲都會被氣得一根根立在腦皮上。
說良心話,我不是心疼那點吃的。我這麼愛他,又怎麼會舍不得給他吃好吃的。
我生氣,是因為他在這一天三頓飯頓頓吃得很飽的情況下還去偷吃,是因為他差一點點就要把自己吃進醫院。
果盤裡有一層是各種拆了封混在一起的堅果,狗不能吃堅果。
還好他不是從桌上偷的,而是從我放在小沙發上的包裡偷的。
我對了一下,那個包裡原本放的幾種小零食,隻少了一包藍莓幹。
他叼走了一包藍莓幹,咬開了包裝,嚼了兩粒,不愛吃,吐了。把作案現場留在廁所門口,自己去沙發睡大覺。
我洗完澡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我生氣,捏着包裝袋高聲教育他。
“誰弄的!我問你這是誰弄的!”
他還保持着原來的姿勢,躺在沙發上瞧我,并沒有很在乎的樣子。
我登時火冒三丈,抓來鞋拔子高高揚起。
“我問你誰弄的!”
他以為要挨打,下意識眯起眼睛,耳朵往回縮了縮。
他總是這樣,犯了錯當時害怕,其實掉臉兒就忘了,典型的“記吃不記打”,心大得很。
他根本不怕挨打,但我舍不得打他。
為了達到教育的目的,我還是用鞋拔子給了他屁股三下,并且用冰冷的眼神狠狠瞪他,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都沒理他。
他挨了打,還趴在原位,又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