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是一些部分皇子貴胄們開場,來上一兩個表演節目,剩下的便是切磋了,就那麼幾位皇子郡主,節目一下午便比完了。
坐在位置上,原本還打算保持儀态的武官陳此刻已經興緻缺缺。
“軟趴趴的,真無趣。”陳錦燃視線在場上飄了飄,最終飄到了身旁這位姿态從始至終端正的人身上,不禁靠過去,騷擾一番,就不信對方忍得住,“喂,你平時都愛看這些?這些還沒戲子跳得好看呢。”
“要我說,戲子們有功底,演起戲來動作有力,這些少爺小姐一看平日就不鍛煉,手腳軟軟,要營裡随便一個新兵蛋子都能撂倒他們。”
陳錦燃又嘟嘟囔囔了幾句,口都快幹了,适時隔壁人就遞了杯水過來,陳錦燃也就順手拿過喝了。
一旁的陸覺淺手剛想追回那杯,眼見酒杯人喝光遞了回來,隻得咽下嘴邊的話,又變回安靜的雕塑,隻是耳朵根悄悄發燒。
而陳錦燃又活過來繼續點評起了底下生龍活虎緻辭展示的皇子們。
而對面的楊碩則是一臉的震驚,與同側的黃蔺芝互對了眼,都能看懂對方眼裡的一抹失措,又不動聲色輕點了下頭恢複神色。
楊碩與黃蔺芝:陸覺淺真惡心,自己喝了口的茶還要給陳大人喝。
全然不知自己被腹诽的陸覺淺還沉浸在方才的懊悔中,自己隻是拿了杯水提醒陳錦燃該喝點水了,誰曾想對方粗枝大葉的,接過便喝了!
等安置好心緒,底下烏恒族的小郡主已經表演完了,沖上頭的皇帝做了個漢人的禮便退下來。
但接下來上場的這位卻是鮮卑族那位出名的阿吉汗,一位部落首領與中原和親公主一同誕下的女兒,曾被先帝賜過名,因為公主曾是先皇後最親的侍女。
頂上皇帝見來人還愣了一下,昔日故人之女竟與故人有幾分相似,皇帝微眯眯眼,擺出一張意味不明的笑臉。
底下的一位臣子見狀,思量了會,跟一旁的上級說話,“你看皇上的意思,可是。”一副要往後宮塞人的意思在。
而那上級則是搖了搖頭,出身舊權貴,他還是知曉一些宮中迷津的,先皇後與現任皇帝的糾葛,“你敢送明日的太陽就在地府。”
看來是會觸黴頭,臣子蔫了,不說話慫着看場上正與皇帝商量的異族少女。
“尊敬的皇帝陛下,我十分仰慕中原的歌舞樂器,因而學習了一隻漢人的舞,想向在場的才子求助,與我琴瑟和鳴。”異族少女靈動的眸子直盯皇帝,像草原上新生的牛犢,直白又單純。
頂上的皇帝聞言,放松了身子,靠在椅背上,想着這少女與故人也很是相似,不禁又斂眼。
直到少女又狀似詢問地催促了聲,“皇帝陛下?”
底下的臣子大都捏了把汗,這人要求奏樂也就算了,怎麼還敢催促九五至尊的?
卻聽頂上的人,話中帶笑,“小家夥,琴瑟和鳴可不是這樣用的。”說罷,巡視了一圈底下的人,“毛遂自薦吧,有誰願意為我們遠道而來的朋友琴瑟友之啊。”
顯然,皇帝前後模糊的态度與少女的身世背景,臣子與一衆皇子們摸不清思路,一時不敢做出頭鳥,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般畏縮姿态也實在不适合學會的主旨。
就在話快要落到地上時,一個少年的聲音橫空出世。
“回父皇,兒臣願為友人助興。”
衆人看向話音來源,都是露出這人是誰的疑惑,少部分人知曉情況,都在少年走出位置時悄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