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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體會過那種,心動的感覺嗎?
就是心髒真正的在悸動,能夠很明顯的感受到跟平常不一樣的感覺。一時間無法言語,被奪去思緒的感覺。
像是被人扼住喉嚨,将要窒息瀕死時,突然可以大口喘息的感覺。
像是深海裡醜陋卑微的遊魚,突然被淺灘上美人魚親吻的感覺。
像是........
24
賀覺曉主修的是雕塑藝術。
他出身優越,家中資産雄厚,給了他追逐自己熱愛事物的資本。而他從小就癡迷于雕塑,尤其是希臘的雕塑作品。
但他自己卻從來沒有動手造過哪怕一個雕塑,或者說,他制作了,但都被他親手摧毀了。
他想不明白,世界上真的有值得他為其塑像之物嗎?
有人問,非是要活的大衛出現在你的眼前,你才肯塑像嗎?
他狂妄到了一定程度,他說,不,就算大衛出現在我的眼前,或許我也不會為他塑像。大衛的塑像是美的,不僅僅是因為塑像者的技藝是高超的,還因為它在被塑造出來的過程中蘊含了塑造者的情感,塑造者對大衛是贊美的,贊歎的。
但是我與大衛又有什麼感情呢?我對他并沒有足以令我能夠包含贊歎得為他塑像的地步。
那人笑笑,問,那麼你該怎麼辦呢?身為一個雕塑藝術家,卻造不出令你自己滿意的雕塑。
那麼,或許我該先去找尋到我的缪斯。
去哪裡找?
我不知道,或許ta是一個人,或許ta不是。
總之,ta需讓我的心髒猛烈地跳動......
你要找多久?
我不知道,或許是一輩子。
......
現在,我找到了。
25
賀覺曉會回宿舍隻是因為嫌棄外面吵鬧。
太久不關注h大的消息使他沒有料到這種他難得回來就遇上校園活動的巧合。
雕塑室也被占用了,在操場走了兩圈,才想起自己好像還有個宿舍。
當他推開門把手的一瞬間,他終于體會到了那種,他跟别人說過的,讓他的心髒猛烈跳動的感覺。
至此,他才真正踏入了可以被稱為藝術家的門檻。
對方顯然意外于他的到來,有些尴尬地攥緊手邊的被子。
小時候保姆給他講睡前故事,“白雪公主的皮膚像雪一樣白,頭發像烏木一樣黑,嘴唇像血一樣紅......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世界上根本沒有那樣的人,你在騙我。”
“那是因為你還小呢,沒有遇到過。”
......
現在賀覺曉可以補充幾句,她的眼神像剛出生的,沒染過塵埃的鹿一樣靈動,她的脖頸像是美麗天鵝一樣纖細優美,她的睫毛像是振翅的蝴蝶一樣,誘人注目。
“您好?”因為霍樂恒說這個床沒有人在用,陳子維下意識就認為他沒有舍友,因此這個突然闖進來的人被認作了來串門的客人。
“您找......”才想起來自己并不知道那位熱情的籃球健将的姓名,“這間宿舍的同學嗎?”便隻好換個稱呼代替。
來客一下子笑了,“我就是這間宿舍的同學。”
陳子維眼睛略微圓了一點,那麼......
印證了他的猜想,“沒錯,你現在待的,是我的床位。”
臉“騰”一下就紅了,睫毛飛快地眨着,頗有些無措地開始動作,想要從床上跑下來。
但是因為剛剛換了裙子,所以将鞋襪脫掉了,因此腳觸到冰涼地面的一瞬間,又不受控制地縮一下。
忙亂了幾秒鐘,還是困在對方的床上。
連聲道歉“對不起......”尴尬極了。
而賀覺曉盯着他因為急着下床而從被子中抽出的雙腿。
啊,她的腿像美人魚幻化出來的一樣完美。
但是藝術家不喜歡上面的青紫,怎麼會有人舍得将這樣的缪斯傷害成這樣?
實在是太過分了。
對方見他沒有出聲,更加不好意思了,羞澀為難地抿着唇,細細的眉毛也跟着有了為難時特有的靈動。
真的很漂亮啊......
身上穿着的白襯衫一看就知道不是她的,寬大到像是裙子。
随着她剛剛忙亂的一陣動作早就滑下去一些,露出小半個肩頭。
漂亮的鎖骨線條......賀覺曉覺得自己或許塑不出這樣完美的線條。
陳子維覺得自己此刻一定狼狽極了。
“實在對不起,您的床鋪被我弄髒了,”陳子維小小聲和他解釋,心虛于看他,于是隻低着頭去看自己揪着衣服的手指,“我幫您把被子帶回去洗一洗吧?”
“吭......”不由地從胸腔中發出一聲笑語,怎麼這麼可愛啊......
“我......”陳子維聽他笑了,以為是在笑話他此刻地狼狽模樣,連帶着脖子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