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芩看着他衣着穿戴齊整,一副馬上要出去的樣子,問:“那你幹什麼去啊?”
不是讓在宿舍待着的嗎。
“關心男朋友?”秦子率輪廓深邃的臉低下來,大手揉上棗芩的單薄肩頭,棗芩身上是睡覺穿的一件寬大白色T恤。
棉質的布料貼合着肌膚,摸上去還能觸及到他的溫度,像浸了涼水的玉。
此時宿舍隻有他們兩個人,秦子率恍惚間,感覺昨晚是他們的新婚夜,而今天丈夫要出去工作了,妻子剛剛睡醒,身上才殘留着相愛過後的氣味——他沐浴露的味道。
他輕輕捏了捏,沒忍住對自己的小男朋友說:“好乖啊。”
而被他說乖的棗芩此時還有些許起床氣,滿臉的不耐煩,有點惱地按住他的手,結結實實放在自己肩膀上,“這麼摸很癢,你要摸就重點摸啊。”
秦子率手背被他柔軟的手心覆着,沒忍住抽了一口氣。
這就是男朋友的待遇嗎?
秦子率面目差點因為心跳扭曲,他輕咳了聲,得寸進尺起來,“那……我走之前,能要一個重重的親親嗎?”
他微妙的停頓,“聞聞也行。”
“……”
棗芩瞬間清醒睜大眼睛,喉間微梗。
聞?像昨晚一樣?
“不能聞、親也不行!才一天不到你就要親我,這也太随便了。”
棗芩嘴唇哆嗦着,垂下眼睫。
他知道的,情侶之間要做的事情,親親隻能算最初級的。
“可是我們已經、”親過了啊。
秦子率要說話被打斷。
棗芩微擡着下巴,搖搖頭,幹脆霸道的胡攪蠻纏起來,“以前都不算了,現在開始才算,我們什麼都沒有做過,要從牽手開始。”
秦子率嘴巴咧着,蹲在他床邊,自下而上看他白裡透粉的羞憤面容。
秦子率總喜歡這樣,如果不是蹲着,他的身高體型很難以這種臣服的角度來看棗芩。
“寶寶我們這麼純潔呀。”
棗芩抿住已經沒了兩次初吻的嘴巴,點頭,“嗯。”
他伸出手,低聲:“最多牽手。”
秦子率捧住他的手,把高挺鼻梁湊上去……
如果不是電話來催,秦子率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走。
棗芩坐在床邊,雙目失神地踩在自己的拖鞋上面,骨肉勻稱的兩條白腿露着。
他沒忍住聞了一下自己的手,什麼味道也沒有聞到,可是想到秦子率那個表情,就好像……
系統忽然出聲:【she了一樣。】
棗芩惱羞成怒,臉紅得滴血:【你在說什麼啊系統!?髒死了!】
系統微頓:【我說折了什麼東西一樣,很痛苦的表情。】
棗芩才不信,他又不是傻子,不理這個系統了。
陽光透着窗外的大樹斑駁落在宿舍木地闆上,空氣中還攜帶幾分樹木的清香。
棗芩看着地闆上的一塊陰影,等着系統跟他道歉。
不一會,那塊陰影就被人站上去。
他擡頭發覺宋呈回來了。
男人黑色碎發在額前,面色無波,視線正盯着自己的腳看。
被面前人像鬼一樣握腳踝的記憶,讓棗芩迅速穿上自己的拖鞋,把腳縮放到床地上。
“你看什麼呢。”簡直像個變态一樣。
宋呈幾步走過來,蹲到了他面前,不知道要幹什麼。棗芩的慌亂沒掩飾好,一下甩下拖鞋收回自己的腳,躲進了被子裡。
宋呈嗤笑一聲,“想什麼呢?”
棗芩被子裡的腳趾都蜷起來了。
宋呈手中提着飯盒剛回來,他無奈道:“我之前給你的藥呢?”
藥?
棗芩是仔細回想了的,什麼也沒想到,他慢吞吞搖頭,“什麼藥,不知道。”
“不知道?”宋呈走到桌子前放下餐盒,“怪不得淤青還在。”
他提醒道:“白色的。”
棗芩眼睛一轉,被這麼提示才想起來,恍然:“被我丢進櫃子裡了。”
那小白管上面什麼都不寫,光秃秃的。
棗芩嘀咕:“誰能想到那是藥,你也沒告訴我啊。”
宋呈在撕筷子包裝袋的動作停頓片刻,他似乎真的沒有說。
當時在棗芩面前,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裡躁動不堪,棗芩的一句話一個表情都能點燃他,按道理他應該遠離棗芩。
可是他還是去了,拿着從系統那買的高級傷藥,用在一點淤青上完全稱得上浪費的藥。
放下就走了,弄得棗芩滿頭霧水,到現在也沒用。
棗芩慢吞吞的起身穿上拖鞋,坐在椅子邊邊,把筷子捏在手裡。
宋呈因為意識到自己做的蠢事,閉了閉眼。
随後快步走到棗芩儲物櫃前,他的櫃子不上鎖,但并沒人打開過。
宋呈打開櫃子,視線突然凝住。
黑白交織的廉價布料被随意堆在櫃子中,堆成軟趴趴一小堆。
他鬼使神差,伸出手緩緩将那布料撐開。
黑色的地方很透,穿上應該還會隐隐透出裡面的膚色,而且短短窄窄,他用手一比,隻有他兩隻手的長度而已,根本什麼都遮不住。
宋呈不敢想象棗芩穿上會是什麼樣子。
他突然後悔那天透過反光把手,沒有多看兩眼,就迅速關了燈。
轉瞬即逝的畫面在腦海中被拉得無限長,他攥緊布料,呼吸微促。
這本就是該給他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