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謝淵送姜洛洛送4幢的時候就懷疑了。
電梯從1樓到頂樓,停了很多次,最後隻下來一個年輕男人,那人對着手機發語音:“我靠,我今天走了狗屎運,碰到一個巨美的小男生,我本來還以為是新鄰居,沒想到他就是走錯了,旁邊還有一個男的跟鬼一樣地盯着我,我還是太慫了,就走了。”
他一邊說,一邊激動地手舞足蹈,直至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恰巧,這段日子謝嘉南異動頻繁,他得知謝嘉南往這個小區的某一戶送花,就讓人去調查,結果發現送花的地址才是姜洛洛的住址。
他并不在意姜洛洛騙他,隻要姜洛洛以後住在新家,那些人便再也無法纏着他。
到了門口,謝淵敲了敲門,但是沒有人應。
姜洛洛緩緩睜開眼,眼神清明了一陣:“到家了?”
“嗯,你帶鑰匙了嗎?”謝淵實在不想去聯系那位“室友”。
“戴了,在我的包裡。”
姜洛洛的聲音黏黏糊糊的,攜着酒香的氣息撲灑在謝淵的脖頸上,掀起密密麻麻的燥意。
他騰出一隻手,從包裡将鑰匙拿出來,然後打開門。
他環顧四周,将姜洛洛抱進主卧,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晚安。”
姜洛洛擡手勾住謝淵的小指,輕輕地說了聲:“晚安。”
謝淵莞爾一笑,在姜洛洛的額頭落下一個輕吻,随後幫他掖好被角,将空調調到适合的溫度,一步三回頭地走出卧室。
走到門口時,他腳步一頓,猛地回過頭,盯着牆面上的一個攝像頭,眼神晦暗不明。
他走出這個房屋,在電梯門前,與沈懷瑜打了個照面。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神在空氣中交鋒,一股火藥味彌漫開。
他們誰也沒開口,直到謝淵走進電梯,沈懷瑜才顫抖着手打開公寓的門。
他步伐急促地跑進主卧,看見他安然地躺在那睡覺,這才松了口氣。
但是姜洛洛被他的動靜吵醒了。
“好吵。”姜洛洛皺起秀眉,擡手捂住耳朵。
沈懷瑜走近了些,這才聞到一股摻了酒的甜香味,他微微俯身:“你喝酒了?和那個人?他逼你喝的?”
姜洛洛沒有應,伸手推開沈懷瑜的臉:“好吵,我想睡覺。”
低眸間,沈懷瑜瞥見了姜洛洛敞開的胸口處有着明顯的吻痕,白皙的肌膚下顯得尤為明顯。
他攥緊了拳頭,眼眸中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燒。
沈懷瑜按下心底對那些道德底線的男人的怨恨,小心翼翼地退出主卧,急匆匆地去藥店買了解酒湯的原料,熬好之後端去給姜洛洛喝,哄着才喝了半碗。
姜洛洛清醒了一點,睜眼一看是沈懷瑜,反手就把碗摔了,濺了沈懷瑜一身。
“出去。”姜洛洛不耐地瞪了他一眼,“能不能讓我睡個好覺?”
“宿醉後容易頭疼,喝點醒酒湯會好點。”沈懷瑜溫聲說着,蹲下來将碗撿起,用抹布擦拭地闆。
姜洛洛轉過身背對着沈懷瑜,不經意間,一條腿伸出了被子。
穿着黑色絲襪的腿線條更加優美,微微顫抖的腳掌令沈懷瑜想起了被踩的時刻。
絲襪隻遮住了膝蓋以下的小腿,膝彎透着淡粉,隐約還有一些指印。
沈懷瑜腦海中仿佛有一根線崩斷,曾經清冷的眸子被恨意填滿。
他後悔了。
他不該就那麼放走那個男人,一定是他趁人之危,他想報警抓他。
可當姜洛洛轉過身,映入眼簾的是绯紅的臉頰和秾麗的唇瓣。
他的目光立刻柔和下來。
不,他不能給洛洛添亂,就算要報警抓他,也得等洛洛同意。
第二天,沈懷瑜等到上午十點,姜洛洛終于起床了。
姜洛洛迷迷糊糊地走出卧室,看都沒看沙發上的沈懷瑜一眼,就去浴室洗了個澡。
大概是因為剛起來,腦袋還是一團漿糊,姜洛洛忘記拿換洗衣物了,如果沈懷瑜不在,他就直接出去了。
但是沈懷瑜今天居然還沒走。
姜洛洛從浴室探出頭來:“沈懷瑜,幫我拿一下睡衣。”
“好。”沈懷瑜擡眸望向他,白皙的小臉還滴着水珠,睫毛沾着濕意。
沈懷瑜很快就從衣櫃裡拿出姜洛洛的絲質睡衣,浴室門拉開一條縫,皓月般皎潔的手腕從裡面伸出來,他低下頭,将衣服放在姜洛洛的掌心,指尖輕輕地劃過柔軟的手掌,但是還沒等他回味過來,姜洛洛的手就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