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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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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學就剩兩天了,雖然這裡的學校沒有令人心煩的開學考試,但安禹還是在開學前這段時間裡把所有知識大概又複習了一遍。

歇下來也隻是喝口咖啡,揉揉毛絨腦袋。

這天宣弈叫他晚上來酒館,給他弄了個歡送會,也為即将開學的服務員陶也送個行,說開學也要有儀式感。

安禹本想換一身看得過去的行頭,奈何從家裡過來的時候實在沒拿什麼衣服,而現在家裡留下的都是他以前小時候的,已經穿不下了。

于是他趁着天還沒黑去附近的服裝店買了身還湊合的。他喜歡白襯衫或者白T恤,普普通通的那種,看起來幹淨,又不惹眼。

傍晚海邊的酒館裡,陶也正忙活着給客人點單,路過吧台時總會順口問一嘴:“哎安禹怎麼還不來?你不跟他說的七點嗎?這都七點多了。”

“應該快了吧。”宣弈擦拭着一個玻璃杯,垂着眸光,看不出在想什麼。

“哎呀你也别着急,”陶也再次走回來,“遲到就遲到吧,肯定會來的。”

明明是你先問的。宣弈拄着杯子就那麼看着他,沒說話。

他承認自己是有些着急。

遲到可不像他的作風。

安禹是盯着時間的,他打算好了提前二十分鐘就到,而他家裡酒館也不算遠,當他一切準備就緒,打開門時,屋内突然傳來哐當一聲悶響,緊接着安禹聽見了小灰的狂吠聲和爺爺慌亂的腳步聲。

“奶奶!”安禹沖進了屋裡,險些破了音。隻見輪椅歪倒在地,奶奶一動不動躺在地上,爺爺正吃力的将她的上半身擡起,小灰用鼻子往上抵着奶奶的手,但是它一次次的滑落。

安禹見狀去幫爺爺,爺爺讓他擡上半身,他自己已經擡不動了。

“奶奶怎麼了?”第一次見奶奶病發的安禹心裡十分害怕。

“上床的時候,沒上去,人暈倒了,輪椅也倒了。”爺爺将她的腿擡到了床上,喘了幾口氣說。“我去給她拿藥吃。”

安禹打開手機就要叫120,爺爺卻說,這裡等救護車來要很久。

他還是撥通了,不管多久他都要等。

奶奶第一次犯病救了回來,這是第二次,肯定也能救回來的。

他頭一回體會到面對親人出事的無力感,他能做的隻有在手機上翻來翻去,搜索能救治的措施。而網上最有效的措施,就是打120。

爺爺給奶奶喂下藥,就坐在床邊靜靜等着,眼皮沉沉的垂着,那雙粗粝的手來回撫摸着奶奶的手和胳膊。

安禹焦炙萬分,拿着手機卻不知道能幹什麼,她大腦的所有思緒都被奶奶占據,今晚的歡送會被擠壓至最底部,愣是瞬間忘了剛才是要去幹嘛。

酒館裡。

“你要去找他?”

陶也擦了擦手上的水,接過宣弈的活兒,咂咂嘴,“行吧我替你看着,記得給我加工資!”

宣弈穿上褂子從酒館出來,本想去找一下安禹,結果在窗外看到奶奶躺在床上時,腳步停了下來。

安禹站在窗子邊緣處,隻有一半白色的背影,稍微弓着,看上去有些落寞。

宣弈捏了捏手腕上的麻繩手環,在窗外的夜色裡站了一會兒,而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他單薄的身影走在夜路中,仿佛一陣風就能将他拐跑,路燈高高的,拉的他的影子很長很長

“怎麼了。”陶也見他很快回來了,而且是一個人,覺得不是很對勁。

“他家裡有事,先不來了。”宣弈聲音有點啞,

陶也眉頭一皺感覺更不對勁了,“你沒事吧?”

“沒事,秋天了,夜裡有點冷。”宣弈面無表情的脫下了外套,上了二層,在樓梯上留下一句,“送完最後那一單就打烊回家吧。”就回了屋。

陶也一個人站在吧台後面,手上攪着的冰塊突然就停了下來。

他之前也見過一次宣弈這樣,像是突然受了什麼刺激,情緒變得低落,身體也好像變得弱不禁風。

是安禹離開的那一年,他也沒有再接着上學,而是被一個酒館老闆帶去看起了酒館。

他照宣弈的話做,打烊以後也沒有上去再多問什麼,他離開酒館前向上望了一眼,低下頭以後突然想起宣弈說安禹家中有事,便想去看看,隻是現在有些晚了。

奶奶是在救護車的鳴笛聲中睜開眼的。

護士下車趕到屋裡時看到老人已經自己醒了,便立即給奶奶先做了個大緻的檢查,所有人都默不作聲等待着,安禹則是壓抑着自己緊張的心情,又忍不住小小的驚喜了一下,奶奶自己醒過來了。

護士們看完一遍所有儀器的顯示結果,舒了口氣,表示奶奶沒事,目前狀況良好,隻是可能腿上有些磕了碰了的淤青痕迹。

安禹和爺爺也放下了懸着的心,護士說奶奶現在的狀況沒必要送進醫院了,平時注意一些就行,要堅持吃藥。

奶奶甚至自己起來說了聲謝謝。

爺孫倆也跟着道謝以後,又看着救護車回去了。

陶也此時站在門外,目睹了救護車到來以及離開的全過程。

看來他來的并不是時候,不過安禹在回屋的那瞬間看到了他的身影。

“完了,忘了。”

安禹如同又被一晴天霹靂分成兩半。

可是陶也卻走過來跟他說,“要不然明天?”

“好。”安禹說,他眼神有些閃躲,理雖直但氣不壯,“宣弈說什麼了沒?我還沒跟他解釋……”

陶也納悶了,“宣弈不是來找過你嗎?他知道啊。不是你告訴他家裡有事的嗎?”

安禹這回也皺起了眉,“他沒過來啊,我也沒看見他沒告訴過他。”

陶也仔細想了想,發現宣弈确實也沒說是安禹告訴他的家裡有事。

“或許他就是在外面看了一眼吧。”陶也有些心虛的猜測。

安禹卻愣神了很久後才點頭,“嗯。”

“對了,你奶奶好點了别忘了告訴他。”陶也說,“他可能受刺激了。”

“受刺激?”安禹不明白。

“嗯。”陶也用力點點頭,“他一回來就跟被妖怪抽了點陽氣兒似的,我看着不太對勁,你當初走的那年,他也是這樣的。”

安禹感覺有什麼戳到了他的心髒,有些說不出來的刺痛感。

陶也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說,“我覺得他肯定是受刺激了,他平常不這樣,我跟他相處時間挺久了,比你了解他點兒,你有時間去開導開導他吧,挺晚了我就先走了。”

陶也揮揮手走遠了還提醒他,“明天别忘了啊!”

安禹站在原地很久沒有動。

比我還了解他。

真的嗎。好像也對。

安禹知道,四年了,陪着他的一直是陶也,自己其實半點也不了解他。

他了解的那個宣弈是個稚氣未脫的小男孩,喜歡吃甜食,喜歡粘着他,不喜歡一個人,不喜歡下雨天。

而現在他已經消失很久了,他長大了,成熟了。

他們都在時光裡漸漸被模糊成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影子。

————

第二天他沒有等晚上,醒了直接繞着山去了酒館。

安于站在挂着打烊牌子的玻璃門前,門鎖着,他抱着試試的心态敲了敲。

沒人開門。

酒館一般晚上才營業,陶也也是晚上上班。可是平常宣弈會在這裡,門會開着,隻是白天很少有人來。

他掏出手機給宣弈發消息,問他在哪。

安禹不知道除了酒館他還會去哪裡。

等了幾分鐘,宣弈沒有回話。

安禹又給陶也發:宣弈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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