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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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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堂。

今日是聯歡會的日子,來的人不僅有師生,還有一些學生的家長。學校很贊成學生邀請家長來,每年的元旦都是一場盛大的聯歡。

中央的大舞台上聚光燈開又合,明明暗暗閃爍了好久才定到一個點。台下已經陸陸續續坐好觀衆,有些同學甚至還拿了燈牌,正蓄勢待發準備應援自家同學。

街舞社團首發一個開場舞,點燃了整個場子,交叉閃爍的五彩斑斓的燈光和強鼓點的音樂瞬間讓所有人的血液沸騰起來,台下一片連一片的尖叫聲響起來,不過聽起來好像都是在叫一個人:

“宋璟!宋璟!宋璟——”

下面幾個小迷妹舉着星光閃閃的“宋璟”燈牌,眼睛一衆都是桃花眼,目光如炬盯着台上那位c位的男生。

這個舞團跳的是自己的編舞,據說就是這位男生編的,帥氣中帶着一絲絲讓老師忽略不見的性感與魅惑力。

宋璟身穿低領的黑色襯衫,一條絲綢制的領帶很随意的挽在領間,他下身穿了一條修長黑褲,腿部輪廓被修飾的非常完美,而且舞蹈動作幹淨有力,外加那張臉蛋十分英俊,用他們學校小迷妹的話來說,簡直可以原地出道。

“這人好騷啊。”

安禹聽到坐在他們後一排的男生說悄悄話。

宋璟剛剛頂了個胯。

“他這動作真是要人命啊。”另一人附和。

“還有他那領那麼低!”男生咂咂嘴,“為了多漏點真是煞費心機啊。”

安禹看得出來他在毫不留餘力的跳,可能是這人身條和動作力度都太過出衆和瘋狂,有些看不慣的男生就會自然的給他貼上“妖娆““騷”的标簽,而女生當然是會覺得帥,好蠱。

宣弈坐在安禹旁邊,很安靜的欣賞這場開場舞。他左手手指插進了安禹的指縫間,以一個覆蓋的姿勢親昵地握着安禹的右手,還時不時的挑着安禹的指尖玩。小提琴的琴袋在兩人身前的小桌子上放着,剛好擋住了兩人下面的小動作。

安禹任他擺弄着自己的手,目光沒有移開舞台,湊近了宣弈一點,小聲的問:“你覺得他跳的帥麼?”

宣弈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又很快放開,反問道:“你覺得呢?”

安禹小小的壞笑了一下,目光移至宣弈的露出的一小節清晰的鎖骨上,“我覺得他那身衣服穿在你身上會更好看。”

安禹其實從他一出場就感覺他的那身黑襯衫跟宣弈的睡衣有些相似,雖然宋璟長得也不差,但他腦補了一下,還是覺得,論黑襯衫沒人能比宣弈穿的更好看。

宣弈這純情小貓兒又一次成功被安禹撩到,抿嘴笑起來,手上握住安禹的力緊了緊,輕聲附在安禹耳邊說:“哥哥想看我穿黑襯衫跳舞嗎?”

安禹:“!”

還有這種好事?!

他眸光一亮,擡眼對上宣弈的眼神。

兩側的音響裡放着動感十足的音樂,忽明忽暗的燈光不斷交錯,在兩人之間閃過一瞬。

安禹看到宣弈的眼神——那是種無比炙熱殷切的眼神,似是紙裡的火正洶湧的燃燒出來。

“想看你穿上跳……”

此刻台下應景的又爆出一陣尖叫,把安禹的回答淹沒在了這聲浪潮裡。

安禹和宣弈同時擡眼看向舞台。

宋璟撩開了自己的襯衫下擺,幾條流暢明顯的線條顯露出來,他的胯左一下右一下的扭着,狹窄的腰身線條也跟着左右擺動,像一條頗有侵略性的蛇,引起一衆女生,甚至男生的嘶吼。

“喔我愛你!宋璟!”

他們隻看了一眼就又同時默契的收回了視線。

宣弈有些蠢蠢欲動的又湊近了安禹些,“你剛剛說什麼?”

“想看我在床上?”

安禹腦門一熱,這家夥怎麼把“穿上”聽成“床上”的?

不過他眸光微動,很自然的順着宣弈改變了剛剛的想法——好像床上比穿上,會更好看一些……

“可以嗎?”

“我的小貓。”安禹似笑非笑着用細長的手指卷起宣弈的小辮子,歪斜着腦袋,“在床上扭給我看。”

宣弈喉結動了一下,伸手代替小辮子與安禹的手指糾纏在一起,觀衆席突然晦暗的光線成為了他們這麼肆無忌憚接觸的堡壘。他不明白安禹到底對他的欲望有多大,但如果安禹想要看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再克制自己的。

他吐出長長的一口氣:

“好。”

音樂停止。

燈光再亮起的那一刻,宋璟和她的舞團已經消失了,而站在台上的,已然是兩位儀态端莊的主持人,念着主持詞。

兩人突然燃起來的火還沒熄下去,還留有餘溫,眼裡隻有對方,根本聽不進去主持人一個字。

直到在後台的文委走過來通知他們到後台準備。

“你們需不需要再最後練習一遍?你們的節目挺靠後的,還有時間。”文委問,“後面那個排練廳有架鋼琴,小點聲練就行。”

他們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其實這最後一遍可有可無,這首曲子的每個音符可以說都已經刻在兩人心裡了。

安禹看着宣弈的小提琴出神,手上的動作未停,鋼琴聲依舊節奏平穩的徐徐流出。

“怎麼了?”宣弈長睫随着眸光顫了顫,但注意到安禹鋼琴上的節奏絲毫沒有被影響打亂,他也跟着繼續拉琴。

安禹的聲音在尚未進入高潮的樂曲中響起:“突然想起來,我好像還沒有問過你,你的小提琴是什麼時候學的?”

宣弈垂下眼簾,稍微斜側着頭,沉靜了須臾後開口,“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酒館老闆嗎?”

“是他教我的,這把琴,也是他留在酒館的舊物。”

安禹聽完這個回答以後,沒有什麼明顯的表現,但他總覺得有一些不明的情緒湧上胸膛來,酸酸澀澀的。

他想起他們在酒館重逢的那天,宣弈告訴他那個考出去的福利院小孩成為了大老闆,回來開了酒館,卻全權交給了同一個福利院的小孩,他還教宣弈小提琴,把自己的舊物留給他。

“你為什麼會學小提琴?”安禹毫不自知的追問下去。

這句話讓宣弈突然回想起那個人,他也曾經問過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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