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樂朝頂着雞窩頭,從床上坐起。他摸到身邊有個人,驚了一下,發現是鄭泫,才放心下來。
昨晚沒喝斷片,但行為不受控制,樂朝依稀記得自己借酒勁折騰鄭泫,還撲上去饑渴地摸了鄭泫好幾下,鄭泫是什麼反應他不記得。
心虛地瞧了兩眼睡夢中的鄭泫,樂朝摸索下床,忽然發現自己沒穿衣服。他咯噔一下升起不好的預感,趁着鄭泫還沒醒,趕緊從衣櫃裡翻出一套跑了。
是他自己脫的?還是鄭泫給他脫的?樂朝懊悔地咬着手指,不管是誰幹的,他的良好形象算是完蛋了。
更令樂朝尴尬的是,今天不需要節目錄制,而且沒有需要出門的任何活動。想到昨晚可能發生的種種,樂朝恨不得現在搬回自己家去。但他和鄭泫的關系是戀人,真的要為這種坦誠相見羞恥嗎?
總而言之,樂朝的腦子漿糊似的攪和成團,隻等着鄭泫睡醒,卻又怕他睡醒。
該來的總會來,卧室門開,鄭泫睡眼惺忪。樂朝聽到動靜僵直地不敢扭頭看鄭泫一眼。
鄭泫去洗漱,掃了一眼在玩手機的樂朝,若無其事道:“起那麼早,不多睡會?”
“我睡夠了。”樂朝死死盯着手機看。
洗手台響起嘩啦嘩啦的流水聲,鄭泫沒主動提昨天晚上做了什麼,但是樂朝心裡有十萬個問題。他坐不住,踱步到鄭泫背後。
鄭泫從鏡子裡看到樂朝鬼鬼祟祟的身影,吐掉嘴裡牙膏的泡沫,問:“怎麼了?”
樂朝扭捏一會,鼓起勇氣道:“昨晚我們......”
鄭泫冷笑一聲,像是在埋怨樂朝:“你以前發酒瘋也和昨晚一樣嗎?”
臉色唰地變白,鄭泫不高興了,樂朝支支吾吾:“不是,我知道是你把我帶回來的,而且我也沒吐在你身上,沒那麼招人嫌吧。”
鄭泫收起故意吓樂朝的表情,淡淡道:“我知道,昨天你貼在我身上叫‘鄭泫,給我摸一摸’。”
“啊......哈哈哈哈......”樂朝尴尬地想扇自己幾下。
接着,鄭泫說了一句讓樂朝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話:“還記得手感嗎?”
樂朝如同被鉗住脖頸的鴨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眼神躲躲閃閃,轉身就想走。可沒走出幾步,鄭泫從後面拉住他的衣領,将他提溜了回去,然後抱住他,貼的很緊。
或許是剛晨起的緣故,鄭泫的嗓音低沉下去,沉到樂朝的心窩裡:“看樣子是不記得了,要不現在試試?”
如果身上有刺,此刻,樂朝的刺已經豎起來把鄭泫紮成馬蜂窩了。樂朝心砰砰直跳,耳朵燙到能煎蛋,他覺得自己在發燒,鼻尖萦繞着清新的薄荷味,忘了自己來是問什麼的。
鄭泫的手握着樂朝的手貼在了自己腰上,體溫隔着薄薄的T恤傳進樂朝手心裡。
鄭泫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想碰哪告訴我,不用喝了酒借機發瘋。”
臊地不敢說話,樂朝不理解,鄭泫說這種話怎麼能像在問他“今天吃什麼”一樣簡單。
他推了推鄭泫,丢下一句:“我沒有。”便躲進了卧室,埋在被子裡。樂朝自己都不記得第一次和鄭泫住一起的時候,他比現在還要主動幾百倍。
鄭泫跟進去,隔着被褥抱住樂朝,坦白道:“你喝醉了也很可愛。”
血液往頭頂沖,好像有一束一束的煙火在身體裡炸開,樂朝想掀開蒙着頭的被子,又聽見鄭泫說:“可以在清醒的時候對我做些更過分的事。”
樂朝終于想起來自己找鄭泫的目的,他頭腦發熱,最終忍不住拉開被褥透氣,憋到通紅的臉對鄭泫說:“昨天晚上是不是你脫了我的衣服?”
看不出一點鄭泫的愧疚與害羞,鄭泫說:“嗯。”
樂朝覺得自己要暈過去了,他還不适應。與鄭泫确認關系不過半個月,他和鄭泫的才進展到親親抱抱而已。突然這樣,是不是太快了點。
“可是你昨晚也很過分,我的衣服都被你撕爛了。”鄭泫聲音平靜。
樂朝更是瞳孔地震,他有饑渴到這種程度?他不信。樂朝瑟瑟道:“你胡說八道,不可能。”
身上的重量消失,鄭泫離開又很快返回,手裡拿着的正是被樂朝撕扯開的衣服。
“真是我幹的?”樂朝還是不太信。
“你還說要脫光了和我一起......”還剩兩個字沒說完,樂朝已經撲上去把鄭泫的嘴捂上。
“行行行,我承認,你别說了。”樂朝全身上下像火在燒,這輩子應該沒有比這更丢人的事了。
隻顧自己羞惱的樂朝沒看出鄭泫沉靜如水的眼睛底下藏着的笑意。鄭泫大膽地順勢摟住樂朝的腰身,在樂朝臉上毫不克制地結結實實親了一口,說:“我去做早飯。”
比起樂朝的扭捏,鄭泫顯然心情不錯。醉酒能暴露人内心最真實的欲念,樂朝對自己有這種想法是好事,鄭泫給樂朝多煎了一個雞蛋。
樂朝依舊沒習慣太親密的肢體接觸,鄭泫走了很久,他還沒緩過神。出來吃早飯時,他耳上的紅仍舊沒用消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甚至不想對鄭泫多說幾句話。
鄭泫看他那變扭樣,忍不住吐槽:“你以前比現在開放。”
樂朝猛地起身,椅子發出刺耳的響動。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樂朝坐回去:“沒吧,以前我倆不是這種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