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阿奶點點頭,“是她。我和她商量過了,到時候她要半邊豬,我要半邊豬,豬血分我們一半。豬下水這些我估摸着你也不愛吃,就都給她,我們隻拿半副小腸裝香腸就是。再一人出十文給殺豬匠。抛開豬血啊,豬下水那些不提,這肉呢,到時候就稱過,按比例付毛豬的錢給你劉二叔。”
謝雨青點點頭,他确實不愛吃豬下水。他對張嬸子感官挺好的,平日裡她也幫了他們不少,把豬下水給他們也挺好。
“阿奶,我做了午飯,米飯還要一會兒才好。您先吃着菜吧。”
劉阿奶點點頭,跨過門檻進屋來,看清桌子上的菜色,眼睛都亮了,“呀,咋還有燒雞呢?”
金黃色澤的燒雞加熱了會兒後就香氣撲鼻,油香四溢,擺在桌子上也是非常顯眼。
謝雨青支支吾吾地,不太好意思說出燒雞的來曆,“就,有人送的。阿奶你吃呗。”說着就又進廚房守着柴火了。
劉阿奶笑眯眯的看謝雨青有些不好意思的跑進廚房,實際上她已經洞悉了一切。
什麼時候去看豬不能看?非得把背簍全抛給謝雨青一個人?
她那不是眼尖的看見張獵戶過來了嗎!她多機靈啊,知道有她這個老婆子在,小年輕不好意思搭話,這不,去找點兒事情做,給他們制造相處機會嗎!她可不是那種迂腐的老太婆。
劉阿奶樂呵呵的夾起一塊燒雞肉,嗯,香!她這也是沾光了啊!
*
張遷剛走到自家門前,還沒掏出鑰匙打開院子門,就聽見自家大狗壓抑着興奮的叫聲,仔細聽,還能聽見大福是在院子裡跑着圈兒撒歡。
張遷開門的動作一頓,遭了。
燒雞被他送人了。
可憐的大福一無所知,開了門後從院子裡飛奔過來迎接張遷,身後的尾巴搖得飛快,幾乎能看見殘影了。
“汪~汪~汪~”
大福開心的叫着,繞着張遷轉圈,還不時拿鼻子嗅嗅張遷的褲腿,想看看他有沒有給它帶好吃的回來。
“坐!”
大福依言乖巧的坐下,表面上是隻沉穩懂事的狗,隻是狂搖的尾巴還是暴露了它的心境。
張遷放下自己的包袱摸了摸,摸到了個油紙包後送了口氣,還好還有幾個肉包子,可以拿來糊弄一下大福。
“咳咳。今天他們家生意太好了,我去的時候隻有一隻燒雞了,就沒有買多的。但是燒雞呢,我送給别人了。聽話,我們明天再吃好不好?”
大福聽不懂話的含義,隻聽到燒雞,汪汪的應着。
張遷看着這張單純興奮的狗臉,愧疚的心思一閃而過,“好了,就當你答應了。明天再吃燒雞。今天吃肉包子。呐,吃吧。”
大福有肉包子吃也是一樣的興奮,但是吃完肉包後見張遷沒有其他動作,也沒有吃到燒雞。大福不滿的吼叫兩聲。見張遷實在不理自己,委委屈屈地垂着尾巴回它自己的窩裡去了。
繃着臉的張遷總算松一口氣,對不起了大福,明天再給你加餐。
*
劉水今天下午總算逮住時機,堵住了劉山。
“劉山哥,你去哪兒?”
劉山見是劉水攔住自己有些錯愕,“水哥兒,是你啊。”劉山提了提他手裡的果子,“前些天我大哥去山裡采了不少闆栗,吃也吃不完。我不是聽說之前青哥兒在山裡走丢了又找回來了嗎。我去看看他,順便帶點闆栗給他。水哥兒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劉水臉上的嫉恨一閃而逝,“不,不了,我就不去了。”
劉山沒想到劉水會拒絕自己,“啊?你是有什麼事情要做嗎?”
劉水搖搖頭。
劉山更疑惑了,“之前你和青哥兒不是玩得挺好的嗎?”
提起這個,劉水就像是被踩了痛腳一樣,脫口而出:“誰和他玩得好!”話說出口劉水才意識到這話的不妥。
他趕緊幹巴巴的解釋,“這,我。山子哥你别提這個。謝雨青,謝雨青他現在變得可壞了!”
劉水眼珠子一轉,搓紅了眼睛,開始添油加醋的将他昨天的遭遇說了一遍,還胡編亂造了些。
劉山聽的眉頭緊皺,“青哥兒,他應該不是這種人。這其中指不定有什麼誤會。”
劉水嘴皮子都說幹了竟然還沒有點效果,他氣得直跺腳。“我,我說得都是真的!”
劉山緊皺的眉頭沒有舒展開,“水哥兒,我不會偏信一詞。這些事我也會問青哥兒。真相是什麼我會自己衡量的。”
劉水吹不動耳旁風,朝謝雨青家方向瞪一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