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君,你之前行動的報告是不是還沒給我來着?”
傷沒好卻依然投身于壯大港口黑手黨的首領邊看文件邊歎了口氣。
港.黑裡行動之後提交一份行動報告是慣例流程。雖然太宰治平常也不太寫這東西,但前段時間Q引發的暴亂也算是港.黑内部的一件大事,這種級别的行動報告未交,森鷗外還是象征性地催了催。
當然了,他也存了想了解了解解決過程的心思,雖然指望太宰治老老實實寫報告可能還不如直接去問問作為編外人員的阿散。
而作為被提問的一方,太宰治反而坦然至極,反問的語氣甚至說得上怨氣十足:“這都是森先生的錯吧,最近增加的任務也太多了!沒時間寫也很正常吧。那種不重要的無聊報告,我是絕對絕對不可能寫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這些事隻有太宰我才放心啊。”森鷗外故作憂愁地煩惱,“誰讓我這段時間要養傷實在沒有精力呢……”
“那——”
“中也君還需要多練練,Q那孩子更是隻會給我鬧事。”森鷗外跟沒有一點首領架子一樣頹廢地哀嚎一聲,“太宰君我隻能靠你了啊!”
那副抓着救命稻草的浮誇模樣,激得太宰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嫌棄地扭頭就走。
百忙之中的森鷗外突然問起這種小事也不在太宰治的意料之外。
與其說他例行公事抑或好奇事件的解決過程,不如說是想多了解一點阿散的情報。
光憑阿散全程絲毫沒受“腦髓地獄”影響就足夠引起森鷗外的注意了。
不過森鷗外一直很有分寸,到底關系到阿散的情報,他問這一句也不過是随口的試探罷了,估計也沒對太宰治的回答抱多大希望。
所以太宰治并不在意。
好歹之前也是靠他們才救出來的人,光這點事實上的結果也足夠讓森鷗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忽略一點小小的細節了。
不過太宰治之後還是交了一份行動報告,具體的行動過程一筆帶過,倒是花了極大的筆墨,非常生動形象地描寫了森鷗外被中原中也擊飛出去的慘淡景象,甚至細緻到他吐出的血飛了多遠距離。
于是不久後,被首領甩了一堆任務的太宰治越發忙得腳不沾地。
“這是報複!”太宰治趴在桌子上忿忿不平,“森先生一定是因為我寫的那篇報告在報複我!”
而作為這主觀指控和頹廢抱怨的唯一聆聽者,阿散輕輕摸了摸太宰治的頭,試圖安慰:“那我們今晚吃螃蟹?”
然後就看見桌上的黑毛腦袋一下子就支愣了起來。
當晚太宰家的晚飯理所應當是豐盛的螃蟹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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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散其實一直也沒太搞懂太宰治在港.黑裡具體是負責什麼的,不過直屬于森鷗外這個首領,總歸地位很高就是了。
雖然阿散因為沒加入港.黑,很多東西自然他也不合适深入,但接觸多了好歹有個印象,例如紅葉姐大概是負責情報暗殺之類的工作。
但是太宰治,他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雜了。
大多數時候都在太宰治身旁的人偶,既見過他帶隊進攻其他組織的鎮壓,也去接過剛結束港.黑對外宴席的太宰治,同時也沒少邊和紅葉姐聊天邊等太宰治從審訊室裡出來。
而前段時間,太宰治開始經手港.黑有關鑽石的生意了,阿散漫不經心地想到。
阿散對于寶石鑽石這種東西沒什麼特别的概念。
一種很值錢的漂亮石頭?總歸是這樣的想法。
人偶第一次見到實物是太宰治百無聊賴地上下抛着玩。
剔透的一顆在光下折出斑斓。
挺好看的。
他這麼想,被太宰治問起時也就直白地誇了一句。
“欸,阿散原來喜歡這個嗎?”太宰治捏着手裡那顆鑽石,炯炯的眼神仿佛一下子對它另眼相看。
這突作出的正經模樣讓人偶有些摸不着頭腦,隻是下意識感覺太宰治似乎誤會了什麼,于是歪了歪頭,又補充了一句:“它閃着的顔色很漂亮,嗯……就像港.黑大廈裡的玻璃彩窗一樣,很好看。”
而聽了這話的太宰治則顯出一副頗帶着些果然如此的神情,随意地瞟了一眼手裡的鑽石,一下子就失了之前的那般興味。不過而後應和的聲音倒是帶着明顯的笑意。
“嗯哼,說的沒錯,這個和那個确實都是很漂亮的東西呢。”
——雖然這在其他人看來兩者的價值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就是了。
太宰治想着自己現在經手的寶石走私貿易,想起每一顆寶石下的鮮血和相對應帶來的暴利。
也想起最初和中東富商争取這樁寶石生意時的情形。以性命做賭注的遊戲,同行的阿散那時毫不猶豫就決定替自己去作遊戲的賭注。
“也就隻有阿散現在依然會把它和玻璃彩窗相提并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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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處理港.黑的事務時,阿散也不是一直跟着,畢竟總有些事是阿散不方便知道的。
而阿散一向擅長等待。
雖然說是這麼說,不過人偶總歸有找到自己的消遣,這之中,中原中也居功甚偉。也正是這期間,阿散和中原中也逐漸混熟了。
對非人的阿散多少有些類似于同病相憐的複雜情感,中原中也其實一直挺想和他多聊聊,交個朋友,奈何自己作為黑手黨忙得要死的同時,對面又和太宰那個混蛋粘的實在是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