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森首領直接召見并下達命令的織田作之助肉眼可見地忙了起來,就連最近負責的工作内容也難得地和太宰治平時的工作行程有了交叉。
“織田作為了任務很努力呢。”阿散笑了笑,對森鷗外說道,“上次去看孩子們的時候也有聽他們提到過,像是‘織田作回家的時間晚了很多啊’之類的。不過他們都是很懂事的孩子,也算不上是在抱怨什麼,隻是多少還是會有些寂寞吧。”
森鷗外今天少見地親自來了太宰治的辦公室。聽意思大概想找太宰治交代點事情吧,結果運氣不好,幾分鐘前太宰治剛巧有任務領着部下出門了。
當然,愛麗絲對此那是格外滿意,她雖然很喜歡阿散,平時卻很少來找阿散,唯一的原因就是太宰治這個堪稱可惡的阻礙。
雖然想和阿散玩,但相較起來,金發的幼女更不想一不小心就體驗一把消失潰散的感覺。
不過現在太宰治不在,這簡直是天賜良機,她當即拽着森鷗外就吵着要多待一會。
森歐外當然露出了幾分苦惱的神色,但很快便敗在了金發幼女的可憐神情下。
“好吧好吧愛麗絲醬,還好今天要處理的文件不怎麼急……阿散你應該不介意我們再待一會吧?”
“當然。”阿散笑了笑,雖然他想說其實可以讓愛麗絲一個人在這玩會,到時候他把人送回去就好。
不過森鷗外雖然看着一臉糾結,決定下得倒是快,都沒給人偶提出建議的機會。
閑聊的話頭起得自然。
作為這棟樓裡最大的社畜頭子,森鷗外抱怨了兩句港.黑工作的繁忙,期間還哀歎了一聲自己的發際線。
不過相比其他的話題,他們畢竟一個是剛交付給織田作之助銀之手谕對其表示寄予厚望的boss,一個則是織田作之助的好友。
于是話題也就這樣自然地到了織田作之助的身上。
“這樣啊……總覺得對他們感覺有點抱歉呢,畢竟是我給織田發的任務。”森鷗外露出幾分苦惱的神情。
“等完成任務,我會給織田更高的酬勞的。養五個孩子啊,聽起來真不容易。”他笑了笑,聽不出是玩笑還是認真地提議道,“要是阿散你願意的話,這段時間能代我多去看看他們就好了。我自己去……畢竟港.黑這邊我又忙,再加上……我好像一向不太讨小孩子喜歡。”
說到這森鷗外苦笑了起來,旁邊的愛麗絲則非常應景地大聲罵了一句“沒錯!森太郎就是個大笨蛋大變态”。
聯想到關于森鷗外的傳聞,一時間阿散都忍不住鄭重地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幼女控的話,果然還是能不見就不見比較好吧?
森鷗外和愛麗絲最後還是沒待多少時間就走了,臨走時愛麗絲還怒氣沖沖。
“森太郎大壞蛋,讓阿散去看别人也不願意讓他陪我玩。”
“啊愛麗絲醬……”森鷗外對上這氣鼓鼓的金發幼女頗顯出幾分賠笑的谄媚模樣,沒辦法地扭頭問阿散,“要不阿散你上來我辦公室坐坐?”
阿散想了想,歎了口氣,雖然感覺有點對不起愛麗絲,不過……
“抱歉啊森先生。”人偶為難地開口,“太宰知道了,大概會不高興的。”
畢竟他一直都對自己強調要離森先生遠一點來着。
“那還是算了。”森鷗外忍不住歎了口氣,遺憾地念叨了幾句,“唉,太宰君還是老樣子啊,明明我這麼真誠的說。要是阿散願意來幫我忙的話,感覺無論是工作還是愛麗絲醬,應該都會輕松很多了。”
與之類似的話語阿散之前就已經在森鷗外這聽過許多遍了,以至于現在再聽到這種發言,阿散也隻是笑了笑,并不作回應。
“唉,不過太宰君要是生氣了也不知道會給我搞出什麼麻煩來。我的發際線真的不能再承受更多工作量——嗷好痛!”
于是這最後一句頗有社畜氣質的卑微發言也結束于金發幼女一個重重的還沒消氣的踩腳上。
看着追着氣鼓鼓的金發幼女離開的森鷗外,阿散忍不住笑了笑,嘟囔自語道:“不過确實,太宰和織田作這段時間都很忙呢,這兩天多去看看幸介他們吧!”
而一天後的他,則慶幸于這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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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後。
織田作的租屋。
滿臉肅容的人偶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屋外不斷迫近着的,毫無掩飾的殺意。
不止一個。
而圍在他身邊的孩子們也因為他的表情變化而預感到了什麼,玩鬧聲在不覺間為不安所吞沒。
意識到這點的人偶安撫地笑了笑:“接下來外面會很危險,所以你們要在房間裡乖乖待着不要亂跑哦。等我來了才能開門哦!”
孩子們不安地擁成一團,卻依然強作鎮定地都點了點頭。
等阿散到一樓的餐廳時,沉重又紛亂的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
他利落地抽刀,在尖銳的槍聲和餐館老闆慌亂的斥問聲中,挑飛了那顆直沖老闆面門要取人性命的子彈。
人偶盯着門口那些哪怕到此刻也依然沉默着的襲擊者們,沒有回頭。
“去二樓。”
才死裡逃生的老闆幾近癱在櫃台上,但他也明白阿散這話就是和他說的。
他咬了咬牙,自知就憑剛剛那一幕,自己還待這也隻會礙事,于是當即強撐着起來沖到了二樓。
而在老闆起身的一瞬間,阿散也動了。
哪怕所有襲擊者在他擊飛子彈後都警惕着他的存在,也不免于老闆動作的瞬間偏移注意力甚至于想要阻止。
論雙方的實力差距,這樣的破綻已然足夠緻命。
零星的一二槍響宣告試探的結束。
餐廳的地闆和牆壁又添新的彈孔。
那是為掩護老闆上樓所必須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