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知鵲來到雅間的時候,元森已是三杯酒下肚,清秀的臉龐也已經爬上了一抹紅暈。
他見到元森,先是一愣,随即恢複了以往那柔情似水的面容,寒知鵲朝着元森微微作了個揖,調笑道:“這位客人好面生啊,今兒怎的有如此雅興來瞧奴家這個小戲子?”
聽到聲音,元森擡眼看去,近距離觀摩,她好像更認識眼前這個人了。
于是元森擺了擺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隻留她與寒知鵲兩人。
“你....”元森站起身,正想說點什麼,卻由于喝了酒的緣故,差點沒站穩。
“将軍小心。”寒知鵲見她站不穩的模樣,下意識就快步上前扶住了她。
元森雖然喝了酒,但并沒醉,隻是有些迷糊,智商還是在線的。
她被寒知鵲扶着坐了下來,寒知鵲想抽回被元森抓着的手,卻不想力氣不夠,隻得有些焦灼的擡頭看她,這一看,心跳如鼓。
隻見元森目不轉睛的盯着寒知鵲,仿佛要将他看穿了般。
半晌,元森才皺着眉頭問道:“你,你剛才叫我将軍?你怎麼知道我是将軍的?”
寒知鵲一愣,心裡暗道不好,隻得挂上他那招牌笑容,開始推卸責任:“回将軍的話,是剛才傳話的小厮與奴家說的,小厮說将軍得勝歸來為國立功實屬不易,讓奴好好伺候着。”
元森聽着他這一番錯漏百出的話,隻得默默的松開拽着他的手,垂眸,扯出一抹微笑,道:“原是如此,公子請坐,剛才失禮了。”
寒知鵲收回手暗自揉着,心裡嗷嗷叫着疼,臉上卻是那一貫的溫柔随和:“不打緊的,将軍不必道歉,奴可萬萬承受不起。”
又與他聊了一會後,元森便借着醉意離開了暢春園。
回到府裡的時候福叔震驚了:今日元森怎麼改了脾性?回來的這麼早就算了,而且還不是醉醺醺的狀态?
他都已經吩咐好了,準備讓下人一會就去找她的。
但看元森回府的時候,一言不發的徑直回了房間,且神色中帶有稍許的凝重。
福叔也不好再上前再詢問些什麼,隻得吩咐廚房給她做碗醒酒湯。
雖然知道她并沒有喝醉,但身上那股酒氣卻是濃郁醇厚,福叔到底還是怕她喝傷了身子。
回到房間後的元森,坐在書桌前,陷入了沉思。
其實剛剛在暢春園,他喊她将軍的時候,元森就已經認出他來了。
他與她七歲相識,于那條泺水巷裡,搶了他手裡的那半張煎餅,還仗着自己是元府的孩子,說是要伸張正義并揍了他一頓。
這件事,元森哪怕到現在想起來都想回去扇自己兩耳光。
後來她才得知,他是個孤兒,早年間家鄉鬧旱災,父母嫌棄他身體總是不好,是個拖油瓶,索性丢下他逃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