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東方岱還是沒有對那孩子下手,隻說了句‘公子日後定要當心’,便直接放了他們離開。
元森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有必要過去打個招呼,畢竟這碰都碰到了,不打個招呼好像不太好。
誰想還沒等她去到東方岱的包廂,那個小公子竟然又折回來了。
他讓身後的家丁們止步在了包廂外,對着那些家丁們低聲說了些什麼,随後便徑直走了進去,緊接着,粗魯地關上了房門。
元森見狀,眉頭緊蹙:這小公子莫不是想将東方岱關起門來打一頓不成?
雖說在朝堂上,言官是不能被打的。
但這小公子畢竟不是朝堂之人,而東方岱此刻也不是以朝廷的身份到此。
若他在這裡被打,隻怕也是投訴無門。
同僚有難,自己豈有袖手旁觀之理?
況且人家在朝堂上很多時候都是幫着自己的,這怎麼也得算是個友方陣營。
這麼想着,元森那正義之心便開始作祟,打算沖進包廂‘解救’同僚。
她快步走去了東方岱所在的包廂,并在衆目睽睽之下,毫不猶豫的一腳踹開了房門。
于是,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在場所有人都以為,這又是一個來砸場子的人。
隻有東方岱坐在桌前,似笑非笑的看着這熟悉的不速之客。
待元森看清楚屋内的情況後,瞬間石化在了當場。
包廂裡,東方岱正端着茶杯,悠然自得地坐在那裡抿着茶。
而在他的面前,正是剛剛在樓下嚣張跋扈的那個小公子。
隻不過此時,小公子正抱着東方岱的大腿,哭得梨花帶雨般跪在他面前。
他一邊抽泣着,一邊回頭望向元森,這模樣與之前在樓下那張狂之态截然不同,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全然沒有了先前那嚣張跋扈氣焰。
他緊緊地抓着東方岱的衣角,身體微微顫抖,似乎在祈求着什麼。
而東方岱則依舊氣定神閑地喝着茶,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隻是那微微眯起的雙眸中,仿佛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
元森站在門口,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六目相對。
包廂裡的氣氛開始變得十分微妙:兩個人尴尬得想原地去世,另一個人則笑得意味深長。
元森看着東方岱那狡黠的笑容,心裡的那顆‘正義的火苗’,熄滅了。
她突然就開始憎恨自己的這顆鋤強扶弱之心,沒事總是過于強悍,見不得人間疾苦。
現下可好,壞了眼前這兩位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