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的眉毛動了動,他知道這裡是狙擊手的死角,但祁臨不可能知道。
是直覺的話,對于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類事件的普通人來說,那也是非常優秀的直覺了。
這下祁臨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了,是一起謀/殺,倒在那裡的那個人……記得好像是個政/客?
那聲悶響,大概是子彈進入皮肉的聲音。
事發太突然,有些人已經跑出了宴會場所,祁臨想了想,拿出手機報了個警。
警察到得很快,他們被詢問了一些問題就表示可以回去了。
回到家裡祁臨還問太宰:“你沒被吓到吧?”
她其實也是第一次見到人類中槍後倒地的屍體,卻顯得十分冷靜,san值紋絲不動。
太宰:“你不是一直捂着我眼睛不讓我看嗎,我什麼都沒看到,有哪裡可以被吓到的。”
祁臨松了口氣:“那就好,你去洗個熱水澡吧,今天早點睡。”
她自己也轉身走進了卧室,換下衣服,洗好澡後她就坐在桌子上走神。她拿出了自己的摘抄本,翻到了這一頁。
我總覺得大多數人這樣度過一生好像欠缺了點什麼。我承認這種生活的社會價值,我也看到了它井然有序的幸福,但是我的血液裡卻有一種強烈的願望,渴望一種更狂放不羁的旅途。我的心渴望一種更加驚險的生活。
——毛姆《月亮與六便士》
祁臨不知道她這算不算“正常”。清水家對孩子的想法與其說是期望,不如說更像是一種超能力一般的預言。被期望的孩子,在對應領域都成功了。于是這種傳統漸漸到了一種病态的程度。她偏偏比較叛逆,想證明這樣是不正确的。
所以她才好好學習了好多年。
可是她不得不承認,她内心對這種“非日常”的相性說不定十分良好。
但良好也不一定要跟mafia扯上關系吧?!
“唉,”她倒在床上,将摘抄本蓋在臉上,“為什麼會這樣呢。我原本以為我會更喜歡日常生活的,但是——”
可能得不到的東西總是會在蠢蠢欲動吧。
天知道之前她是很想調查一下開槍的人究竟是在哪裡射擊,現在人又去了哪裡。
“啊,果然是這樣。”有人将她臉上的本子拿走了。
“太宰??你走路都沒聲音的嗎,有什麼事?”祁臨有些懵逼。
“因為好奇祁臨姐姐掙紮的神情,所以我過來了。”太宰随便翻了翻她的摘抄本。
這家夥……所以她被看出來了是嗎。
祁臨給了他一個白眼:“你這種地方真的蠻惡劣的,有沒有人對你這麼說過?”
“有啊,”太宰把她的本子扔在一邊,雙手撐在她的頭兩側,“我還知道你不過問我一些明顯異常的地方,是你内心在裝瞎,問了的話日常就回不去了,你是不是懷着這種想法?祁臨姐姐。”
祁臨不得不瞪他。
“可是你明明就喜歡這種刺激一點的生活,我想我說的沒錯,你為什麼不主動去接觸一下,那些非日常?”他的眼睛稍微眯起來,聲音帶着一些微不可查的愉悅。
祁臨抄起枕頭往太宰臉上正面砸去:“你這個樣子好像引誘水手沉船的塞壬。所以你到底是看什麼店的?”
被枕頭怼臉的太宰:“不解風情。就算我真的是塞壬祁臨也是那種聽不出來我歌聲好聽在哪裡的笨蛋水手。”
她坐起來:“那不是更好嗎。算了,其實我也不是特别在意你到底還有什麼隐藏身份,隻要不是黑/手/黨一切都好……你應該不是吧??”
她突然警惕。
太宰眨眼:“我當然不可能是那種兇神惡煞的黑/手/黨,我還要靠你花錢養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