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十八歲這年,在外面的時間更多了。
祁臨感覺,這貓她這次要瀕臨在養沒的邊緣了。狀态很不好,也不大願意回家,問了不說也就罷了,還老氣她。
有時不是主觀意願上的氣她,就看着太宰那種精神狀态就來氣,去幹涉吧,他還會給你亮爪子。強行想捉貓,結果貓還比人跑得更快。但有時又會自己靠過來。
似乎是沒有找到生存的意義陷入了更深更大的迷茫,祁臨她對此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因為這種東西,還是得靠自己去找才行。
就在祁臨發愁的時候,她這邊發生了一個突發狀況。
“好了,好了,情況我知道了,我看情況想想辦法。”
祁臨挂掉了電話,歎了口氣。
是她伯母打來的電話,事情緣由是她的堂弟,說是堂弟,年齡是差不多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在橫濱這邊經商做派也學着像在外面那樣,把港/黑給得罪了。
好消息是命還在,壞消息是那邊沒打算放人。
清水氏是全國的大财閥之一,基本有這層關系可以橫着走,但這裡是情況特殊的橫濱啊!
祁臨很想問問自己那堂弟腦子是不是進了很多海水。
她知道自己在橫濱這邊不作為引得有些人心思動了,她在橫濱基本是啥也不管,外行不插手内行,她來之前什麼樣現在就還是什麼樣,但有人眼紅想接手這邊的蛋糕也不看自己是不是有那個能力,這下好了,出事了又求助到她這個名正言順的“地區代言人”大小姐這裡來了。
祁臨有些無語。她可以狠心下來不管的,本來麼,純屬自作自受。
但以最壞的情況打算,要是被澆水泥沉橫濱海,祁臨又覺得不至于。
哪怕這次是要破例去跟黑/手/黨打交道。
祁臨艱難地考慮了一下,最終決定還是給森鷗外寫了一封拜訪信,然後她親自去緻歉還有談條件。
其實她這邊的人也怕,那可是港/黑啊,要是以這事為借口把他們這邊辛辛苦苦經營的根基搞廢了那也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這兩年的港/黑尤其可怕,不同于前代首領的殘暴,而是那種殺人于無形的可怕。
祁臨在确認了他們這邊的承受能力後,收到了一封邀請函。
……捏瑪,還要求她一個人去。
事情發展到這裡,就有人不希望祁臨過去了。祁臨就在會上說我拜訪信都發出去了現在說不去,我不去那大家一起受港/黑打壓,你們選吧。
沒人敢吱聲,敢的也是抱怨她堂弟的。
最近太宰也不知道在忙什麼,都沒個人影,祁臨還想跟他說一下這事,但人不在她也就算了。
邀請函上日期到了,為了表達重視她還特意穿了和服。
結果人到那裡,她就看到一名中年男子在懇求幼女換lolita小裙子:“這件不好嗎愛麗絲?要不這一件,換一換吧?”
幼女一臉嫌棄:“不要!林太郎大變态!”
草,畫面諧了起來,把她的緊張還給她啊!
不過嚴格來說,祁臨的這種緊張有一大部分是來源于興奮和好奇。
她稍稍鞠了個躬:“清水有栖,謹代表清水集團來訪。”
還在打鬧的一大一小頓了頓,金發藍眼的小女孩瞪了森一眼,又問道:“你也叫alisu嗎?”
剛巧,有栖的讀音跟愛麗絲是一樣的。
祁臨:“事實上我更喜歡别人叫我祁臨,請随意。”
森的表情也收斂了:“祁臨小姐比你弟弟要沉穩多了,他見到我的時候,已經站不穩啦,哎,我有那麼可怕嗎?”
祁臨:“我那不成氣候的堂弟給森先生添麻煩了。”
森:“用你們熟悉的話來類比,我也就是個平平無奇的中年企業家嘛哈哈,祁臨小姐不用那麼拘謹,坐下吧。”
平平無奇企業家。為什麼這句話會讓她想起了太宰說他的工作是看店的神情。
不行,不能這麼想了,越想越覺得有點像,她這是什麼眼神。
這事說來也簡單,無非就是她賠禮道歉外加談判附加條件,不然港/黑扣人做啥。
……說實話過程一點都不輕松愉快,但好歹是雙方都滿意了,大概。
之所以說大概是因為祁臨的經驗也看不太出來森鷗外這老狐狸到底在打什麼算盤,祁臨總感覺這人想利用她這邊把一些東西合法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