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音樂的響起,男孩開始了他的冰上獨舞。
“漂亮!第一個跳躍成功了!”
看到尤裡完美完成第一個跳躍動作,穩穩落地,安娜也不禁興奮地為這孩子握拳加油。
“的确很漂亮,但也到此為止了,下一個動作開始他就要失誤了,今晚短節目的成績也許不會太好。”
費奧多爾說出了自己的預言,而下一刻,屏幕中進行第二個跳躍動作的尤裡果真在落地時摔倒了,盡管在摔倒後反應很快地站了起來,但滑行的動作顯然沒有之前流暢了。
看到安娜朝自己投來的求解釋的眼神,費奧多爾溫聲解釋道:
“他太緊張了,從心理到身體都是,第一次參加這種級别比賽的他顯然還不能很好地及時調整自己。”
屏幕上,尤裡即将開始自己的最後一組動作,最後一個跳躍旋轉,即将落地的一刹那……
“呲——!”
電視機變成了黑白灰閃動着的雪花屏,沒信号了。
沙發上坐着的兩個人同時一臉呆地眨巴了下眼。
……
入夜後,莫斯科的郊區又飄起了雪花,呼嘯着的寒風依舊是那麼的冰冷凜冽。
兩人裹好大衣來到二樓的陽台上,并将移動工具梯搭上了房檐。
經過專業技術人員費奧多爾先生的判斷,應該是屋頂的天線出了問題。
這一帶的房子都是有一定房齡的老房子了,客廳裡的電視機也是原房主留下的,還是上世紀那種天線接收信号的老式電視機。因為家裡的WIFI被費奧多爾安裝得網速奇快,大多時候用電腦和手機就足夠了,所以二人也一直沒有考慮過換電視的事情。
梯子搭好後,安娜便打算踩着梯子上到房頂去修天線,卻被費奧多爾攔下了。
“交給我吧,在這種寒冷的雪天讓妻子去房頂修天線的丈夫應該被淨身出戶才對。”
“可是費佳,你……沒問題嗎?”
“請放心,我終究是個俄羅斯男人啊。”
費奧多爾·戰鬥民族的男人·米哈伊洛維奇·鋼鐵洪流般的硬漢·陀思妥耶夫斯基邁着穩健中帶着那麼一點踉跄的步伐,攀着梯子上了房頂。
然後……
“哦,不,費佳,親愛的,你快點下來吧!”
安娜站在陽台上,仰頭看着她那身形消瘦、臉色蒼白的丈夫在風雪中當真要成為一隻可憐的冰凍老鼠了,讓柔弱的費佳去做這種體力活簡直就是一種罪過啊!
這時,夾雜着雪花的夜風吹得更強勁了,把費奧多爾頭頂戴着的毛絨帽子都給吹飛了。
莫斯科的夜晚,總是會催人流眼淚。
費奧多爾:“……”
看不下去了的安娜當即把費奧多爾從房頂上薅了下來,不然她都該擡着根冰凍老鼠條去客廳的壁爐前解凍了!
拿出最保暖的衣物将可憐的費佳裡三層外三層地給裹得隻露出雙眼睛……要不還是把防風鏡也加上吧,畢竟費佳的睫毛這麼長,凍成冰渣的話眼睛眨都眨不了。
又被卡了副防風鏡的費奧多爾:“……”
三兩下就攀着梯子上到房頂後,安娜開始着手修理天線,剛搗鼓了沒兩下……咔嚓一聲脆響,天線被她“不小心”掰斷了。
安娜:“……”
不,一定不是她手勁太大了,絕對不是……穩住,穩住,不能再給這幢本就上了年齡的房子再增添新的傷害了……還有三十二年的房款沒還完呢。
“怎麼了嗎,安妮娅?”下方的費奧多爾隔着被纏了不知道多少圈的圍巾出聲問道。
“沒什麼,費佳……天線老化得太嚴重了,居然都被風吹斷了!”
安娜回過頭來,微笑着揮舞了下手中“被風吹斷”的天線,适時提議道:
“費佳,回頭我們果然還是把電視機換成最新款的數字信号電視機吧,要緊跟時代潮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