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能活??
心髒都被捅成這樣了!
她眼前的傷疤吓得立刻松了手。喉嚨變得幹巴巴,下意識咽了下口水,才檢查傷口的具體情況。
這個動作有些奇怪,
她盯着自己胸口,傷口是那麼的清晰,暗紅的血液和已經失去生機的腐肉。
“怪不得…”這麼疼。
沈漫漫深吸一口,想要看看傷口怎麼回事。她試探性地觸碰了一下傷口的位置,心髒正因為她的情緒劇烈快速地跳動。
傷口上的枯樹随着心髒的起伏動起來。
“奇怪?”她伸手摸了摸傷口的外緣,些許微涼的指尖下似乎能感覺到一絲瘙癢。
“啊切!”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噴嚏。再看向傷口時,那一截枯枝似乎出來了一點。
同時,瘙癢的感覺越發明顯。
好像傷口正從裡面開始重新愈合。仔細一看,周圍的腐肉漸漸變得充盈起來。
沈漫漫心裡有些發毛,照這個速度,不過半個小時,傷口就會完全長好。這枯樹要是不弄出來,不會以後都留在她的身體裡吧。
她看着傷口,陷入思考。
很快,兩指捏住枯樹枝的一頭。她一發狠,撲哧一聲,枯枝瞬間被拔了出來。尾端血液鮮紅,順着枝丫滴落下來。
沈漫漫痛苦地喘息一聲,接着,痛勁過去,隻剩下愈合的癢。
她的判斷沒錯,要是再不拔出來,恐怕這根枯枝真的會長進肉裡。
“穿越自帶治療效果?”瞧着已經止血的傷口,沈漫漫嘴角微微翹起,看着一掌所長的枯枝,心裡斷定,這具身體的死亡原因應該就是它導緻的。
傷口快速愈合,心髒強壯有力,别管是因為什麼,至少現在代表她還是個活人。
隻是她心頭還有一個疑問,一般像這種心口上的傷都是立即斃命。
原身出現在五毒教的聖獸潭,說明她是從天一教逃出來的。
她沉思許久許久,看着身上又髒又破的衣服和一旁的清水,腦海中閃過一個猜測。
五毒教的高層還會找她。
沈漫漫深歎一口氣,喃喃低語,“既來之,則安之。”
屋子裡靜悄悄的,門窗已經全部關上,屋裡的視線并不清晰,但也能看清這裡桌椅闆凳一應俱全。
她摸了摸,沒有灰塵。
靠窗的茶幾上有一個灰色的陶罐,裡面插着幾朵藍色的花,已經有些萎靡。
這屋子可不像是空閑的,看來上一任在這裡的人是個熱愛生活的女子。
人去哪裡,暫時不得而知。
沈漫漫也不在乎。
掬起水走到窗戶的位置,往陶罐裡倒一點。花瓣因她的動作沾染上一些水珠,枝幹搖搖晃晃努力地吸收水分活下去。
接着她脫掉衣服,拿着毛巾一點點清理身體。水聲音嘩啦啦,在空蕩的房間裡響起。
然後她才開始思考剛剛看到的那封郵件。
操縱系統面闆的原因也許是因為注視時間。
不然很難解釋那封郵件為什麼會在她猶豫的時候突然打開。
她盯着系統的面闆,低聲喃喃,“試一試,現在沒什麼比穿越這種事更糟糕了,”
這次,她平靜許多,視線停在原先的位置,不過三秒,熟悉的郵件再一次打開。
沈漫漫認認真真地将郵件從頭看到尾。
從第一條規則來看,已經是自相矛盾,“原住民”指的應該就是原本遊戲中的npc。什麼叫‘接觸’但不能‘過分’?
太…古怪了。
第二條不難理解,恐怕世界上沒有哪個傻蛋在穿越後對周圍人高呼:“我和你們不一樣!我來自另一個世界!”
至于第三條,則是出自茨威格的《斷頭皇後》,這句話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翻版。也是沈漫漫處世的信條。
第四條和第五條單個來看平平無奇。
但現在,五條規則和現實結合在一起就顯得詭異起來。
如果按照第三條判斷,那麼讓這具身體痊愈的代價又是什麼呢?是不是和她的穿越有關。
穿越之前,沈漫漫隻是正常地上班,下班,吃飯,睡覺,要非說有什麼不同尋常,大概是她格外的倒黴吧。
工作失誤,男友出軌,車禍,生病。不好的事情幾乎輪着來。
現在還穿越了。
“早知道去一趟清明寺。”沈漫漫遲鈍地調侃一句。
短暫的調侃過後,沈漫漫再看到第六條。
“污染”
她頓時心髒一抽,莫名地反感起來。
顯而易見,這個世界不太對勁。
收回思緒,沈漫漫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傷口周圍,幹淨的水已經變灰,等到胸口的傷口隻剩下一個猙獰的疤痕,她才輕松下來,穿上了阿青送來的衣服。
過了幾分鐘,她擡眼看了一眼面前的屏幕,想要找到更多的信息。
在控制視線停留在角色上時,不出意外屏幕中間跳出一個人物形象,黑發,黑眼,簡單樸素的苗衣,體型單薄,看上去很虛弱,楚楚可憐。可眼神之間透着一股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