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嗬!記住塔納的血債!”
他忽然一笑,喃高聲喊道,
“祭祀開始!!”
“瑪琪!”沈漫漫倒吸一口冷氣,直覺讓她松開手,但一切來得太快。
瑪琪赫赫笑着,暢快而又瘋狂,一頭撞響匕首,她來不及收手,匕首刺穿了他的脖子,血柱瞬間噴灑在她的臉上。
滾燙,刺鼻。
就像塔納小瞧了她一樣,此時此刻,不過幾分鐘,情況倒轉過來。
屍體的重量和束縛帶着沈漫漫跌下身後的高台。一瞬間她眼前發黑,後腦勺哐當一聲撞擊在木頭上。頓時激起翻江倒海的嘔吐感。
“漫漫姑娘!”苗烏禹大喊一聲。他一邊伸手去救沈漫漫,一邊要防止即将失控的塔納。
在他的視線裡,沈漫漫渾身是血,赤紅和蒼白結合在一起,讓她原本冷淡的臉也露出一瞬間的迷茫,很快又清醒過來,用力推動壓在她身上的瑪琪。
瑪琪還剩一口氣,血液的噴灑就像他永遠無法熄滅仇恨,他用盡所有力量纏住沈漫漫,直到眼睛暗淡下來也不曾松開雙手。
火光忽然點燃了高台,混着油脂的高台頃刻間燃起熊熊大火。
塔納哭泣着将高台直接點燃!
“咳咳!”刺鼻的氣味順着呼吸嗆進肺部,火苗燎的人皮膚發疼。頭發也燃燒起來。
苗烏禹想要撲滅她身上的火苗,汗滴從額頭滾入火蛇中,他焦急地想要拽出沈漫漫,手上很快燎起來一個又一個水泡。
煙火熏得人眼睜不開,透過亂舞的火牆,她腦袋嗡的一下,手上的動作随之滞緩。
原本應該沖過來的塔納們雙手合十,緊閉雙眼虔誠地跪在大火前,咯吱咯吱的咀嚼聲從高台上傳來。
無暇顧及他們。
忽地身上一疼,她順着托拽的力氣抓住了苗烏禹的手被拖拽出來。
沈漫漫剛要松氣,突如其來的腰間一緊,不知從哪裡來的藤蔓在大火燃燒時從旁邊鑽出。
“漫漫!”苗烏禹心頭一緊,立刻抓住沈漫漫的肩膀,兩人的重量減緩了拖拽的速度。
腹部火辣辣地疼起來,然而速度再慢,兩人也被拖到高台附近往後拖。藤蔓纏繞得越來越緊,沈漫漫能感覺到,在用點力能将她分成兩截。
不行!
要活下去。
沈漫漫全身各處被拖拽得疼痛難忍,她不想死。更不想連累苗烏禹。
強行掙脫肯定不行!
必須!必須借助外力!
來不及多想,沈漫漫用最快的時間抓住一個靈感。沒有在掙脫掙紮。她立刻伸手抓住身旁的火焰,疼痛讓她大汗淋漓,龇牙咧嘴忍着手上的痛意。
藤蔓屬木,隻有塔納點燃的大火來拯救他們!
火牆将木制的高台點燃,原本纏繞的台子搖搖欲墜。
“疼!”她忍不住低聲嗚咽。求生的欲望讓她越發冷靜。
找到了!沈漫漫眼神一變,手持着燃燒的木頭拍打身上的藤蔓。想要活就要拼命,她眼裡什麼都看不見,一下又一下地燃燒着藤蔓。
腰間束縛漸松,她心中一喜更加快速地點燃藤蔓,苗烏禹也用同樣的方法驅趕它們。
轟!
高台坍塌,地面松動,沈漫漫來不及驚呼随着泥土嘩嘩啦啦一起下墜。
下面是空的?
她忍不住爆出口,不會要被摔死吧!
啊!!
藤蔓挂住不停下落的沈漫漫。
“斷了!真要斷了!”下落的重力疼得人頭暈眼花。點燃的木頭噼裡啪啦地往下掉,黑暗的洞穴露出模樣。
苗烏禹攀在黏糊糊的牆壁之上,兩人離得并不遠。見他無礙,沈漫漫舒了一口氣。
洞穴并不深,底下看上去覆蓋着一層暗綠的膿液,咕咚咕咚冒着綠泡。膿液之中隐隐約約躺着一個東西。
木頭接二連三掉入其中,很快周圍變得昏暗起來。
“苗先生,是我連累了你!”沈漫漫歎息一聲,“你若是有法子離開,自己逃命去吧。”
“漫漫姑娘這是什麼話!”到這個地步苗烏禹一絲怨言也無,“是我同意要下來的,和你沒有關系,更不會丢下你一個人。”
她心頭一暖,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把入口封上。”頭上傳來胡子塔納的聲音。
胡子塔納有點心悸,硬着頭皮靠近洞口往裡張望。
那裡一片黑茫茫,剛剛還能聽到說話的聲音,現在已經什麼都消失了。
“很快就結束了,塔納會迎來新生。”
他後退兩步,直到洞口被封得嚴嚴實實。接着和所有人坐在原地,開始虔誠地祈禱。
洞裡
沈漫漫挂在藤蔓上,乍然的安靜讓她内心獲得片刻甯靜。摸了摸腰間的藤蔓反應過來,“原來你剛剛是在救我們呀!”
呵!
呵呵!
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烏龍。她艱難地擡起頭,脖子疼了厲害。
唯一的入口被封上,四周伸手不見五指。現在的她已經沒什麼力氣。
看着上面的塔納,腦海中思緒翻騰,隻要她還有一口氣就要想辦法活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