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漫漫小心翼翼地查看,每過幾秒就移開目光,防止自己無意中将這兩樣東西取出來。
好在每當看向它們時,系統會自動出現幾行黃色的字,等同于遊戲中的物品介紹,讓她對兩樣東西有了一定的了解。
就這樣斷斷續續看完了物品介紹。
瑪琪的瘋狂:失去一切老人抛棄曾經的信仰,他的仇恨和絕望吸引了神明的注意,善良的神決定幫幫這個可憐的老人。神性至瑪琪内心的傾訴欲望蓬勃,瘋狂由此而生。
??
算了,看下一個。
周乞筆記:我知道很多隐藏的秘密,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但需要先和我玩一個簡單的小遊戲。
……
沈漫漫猶豫一秒。
盯着筆記本,很快她的手上多了一個東西。
它看上去和普通的書籍沒什麼兩樣,以藍色為書面,用細繩裝訂,封面上寫着歪歪扭扭的四個字,周乞筆記。
掀開書頁,裡面一片空白。
“要寫下去才能用嗎?就像是死亡筆記那樣?”沈漫漫仔細地将筆記翻來翻去,并沒發現什麼不同。屋子裡沒有筆,隻能先放棄,沈漫漫将它重新塞進背包,看着剩餘的三個格子,腦中冒出一個想法。
挪步到桌子邊,用手推了推茶杯,嘗試将它放進去。
一秒
兩秒…
茶杯一動不動,沈漫漫當即放棄,“看來不是所有東西都可以。”
她收回目光,習慣性地掃視着系統面闆上的每一個角落,期待它出現新的變化,就像背包一樣。但事實系統面闆一如既往。
聊天框的倒計時早已經結束,這代表可以随時打開,想來那三個人知道的也不一定比她多。此刻沈漫漫也失去興緻。
剩下的角色信息未變。融入值和剝離值平靜得讓她害怕。
沈漫漫深吸一口氣,在房間裡慢慢地移動着,直到把另一邊将罐子移到窗邊,細雨打在葉子上,越發翠綠。
五毒教時常下雨,即使是在夏季,大部分時間天也是陰沉的。窗外是一片墨綠,細雨綿綿,連帶着手上的繃帶上也帶着潮濕的涼意。
苗烏禹吃完飯後拿着苗書過來,她如今也是五毒教弟子,怎麼也得會認兩三個。
“漫漫姑娘,我們認一下吧?”苗烏禹找了個樹枝在桌子上畫起來,指着它問,“你還記得它是什麼意思嗎?”
“火…?”苗文中的火更像是簡筆畫齊劉海,也像一個握緊的拳頭,沈漫漫全靠記憶力好強行記下來。
苗烏禹又問了幾個,她一個都沒有答錯。
“漫漫姑娘學得真快。”苗烏禹合上書本感歎說道,“之前的草藥隻是也是一看就會,現在我也沒什麼能幫你的。”
“苗先生何必這樣說?我不過自小就記東西快。”沈漫漫勾起嘴角,“以後你我同為聖教弟子,同出一門,再喊什麼姑娘就見外了,不如以後你就叫我漫漫好了。”
“啊…”苗烏禹蹭得臉上通紅,不自在地撓了撓額頭,“漫漫…姑娘,不是也叫我苗先生?我第一次聽人叫我先生,也是怪奇怪的…呵呵。”
沈漫漫眼含笑意,“那我就和阿莎一樣,叫你禹阿哥?”
苗烏禹嘴角莫名上翹,他努力往下壓,咳咳兩聲說,“那…那…我以後就叫你漫漫。”
“好,”沈漫漫忍不住笑出聲,她還從未見過苗烏禹這個樣子。
在曲雲和艾黎面前,他是恭敬的,在她面前苗烏禹是一個沉默的好護衛,在苗瑪面前是個沒什麼權威的哥哥,除了仙蹤林。
想到仙蹤林,沈漫漫忍不住問道,
“禹阿哥,仙蹤林苗瑪說得對,是我先招惹他的。你…”
“我知道。”提起苗瑪,苗烏禹歎了口氣,“苗瑪是我帶大的,他是什麼樣子,我怎麼會不知道。”
“那為什麼你…”想到當時的做法,這會她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當時确實是我故意,他怕是恨死我了。”
“看來,我和他以後不是仇人也似仇人。”
“苗瑪不是恨你。”苗烏禹趕緊辯解,停頓片刻才緩緩說道,“他不是個壞孩子,隻是害怕…”
害怕?
沈漫漫睜大雙眼,苗瑪那趾高氣揚的樣子哪裡像害怕?
苗烏禹說完覺得話有歧義,補充說道,“不瞞你說,我阿娘就是漢人。”
“她來苗疆的時候也記不得自己是誰,後來和阿爹成婚生下我和苗瑪。”
“那他應該更親近漢人才是?”沈漫漫覺得奇怪,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想法,試探說道,“她走了?”
“嗯。”苗烏禹苦笑說道,“苗瑪兩歲的時候,阿娘想起了從前的事,就離開苗疆了。阿爹追着她去了中原,再也沒回來過。”
“苗瑪不是讨厭你,他聽說你也失去記憶,總覺得你會和阿娘一樣。”苗瑪長大了,脾氣執拗。
父母離開後,他和苗瑪相依為命,因此苗瑪對每一個接近他的女子都帶着不滿。
特别是知道沈漫漫是個失憶的漢人,排斥情緒達到了頂點,整日疑神疑鬼總覺得他會和阿爹一樣。甚至鬧到艾黎長老面前,希望艾黎長老換掉苗烏禹。
苗瑪這是把我當成他娘了?
沈漫漫表情有些怪異,不過聽到苗烏禹的母親是個漢人十分意外,“那你恨她嗎?”
“阿娘本身也不屬于苗疆。”苗烏禹搖了搖頭,“她在中原也有家,有父母親人。”
“我和苗瑪不是她的第一選擇。”他用力想要勾起嘴角,用來表示自己并不在乎,可聲音還是透出些許失落,“我隻想知道,她還記得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