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決定買一份。雖然是油炸,但是看上去好幹淨。她決定破例買一次。
“為什麼健康和快樂有時候不能兼得呢?”她說。
霄哥哈哈大笑。
一個紙袋裝着的酥肉。外面是油炸酥皮,香香脆脆,裡面真的有肉,肉的味道肉的口感。吃進嘴裡,香酥滋味彌漫。
“太好吃了。”琅妹發表肺腑之言。
霄哥說:“炸烤的東西就是香。要不要去吃點生蚝?”
嘗了美味的琅妹已經徹底被夜市攤的美食折服,不再抗拒。
他們選了一個攤位坐下,點了夠兩個人吃的生蚝。
老闆開始忙碌。一隻隻生蚝攤在烤架上,給它們舀上蒜蓉。火将生蚝汁水煎得沸騰,等到生蚝不冒汁水了,就算烤好。
“要不要辣椒?”老闆問。
“要,我的多加辣。”琅妹說。
老闆說:“我們的辣椒很辣的哦。”
琅妹說:“沒事,越辣越好。”
“我的要一點辣就行了。”霄哥說。
“哎,你這麼能吃辣嗎?”霄哥問琅妹。
琅妹點頭:“他們都說朝天椒辣,我覺得完全能接受啊。朝天椒辣度是五萬到十萬史高維爾,魔鬼椒的辣度是一百萬史高維爾,我就吃過魔鬼椒,平時能吃到的辣椒已經不在話下了。”
霄哥瞪圓了雙眼,随後道:“能吃辣的人脾氣暴躁。”
琅妹似乎很滿意這個說法,說:“我本來就不溫柔。”
“可你長得斯斯文文,乖乖巧巧。我不太相信你脾氣會暴躁。”
“人不可貌相啊。”琅妹用提醒的語氣說。
烤好的生蚝被老闆端了上來。橢圓形的鐵盤裡,一隻隻生蚝色澤誘人,散發撲鼻香味。
琅妹嘗了一口之後說:“我沒想到蒜這種東西,被烤過之後一點都不刺鼻難吃,反倒很能接受,吃下去輕輕松松。以前吃到蒜絕對想吐。”
“你第一次吃生蚝嗎?”霄哥問。
“印象中好像是第二次。平時不怎麼吃烤的東西。”
霄哥已經知道琅妹平時為什麼不吃烤的東西,沒有再多問。
“偶爾吃吃過過嘴瘾可以。”
“是啊。”
他們在夜市攤逗留的時間不算太長。吃完東西之後,便離開了這個人來人往的美食天堂。
他們在夜色中散步。一條又一條的路被暖色路燈照亮。好在天空是黑色,而不是即将要下雨的紅色。說明不會再下雨了。
霄哥似乎欲言又止。琅妹也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也許霄哥想說,天不早了該回去了,女孩子不要在外面逗留太晚。想說的又似乎不止這一個。
琅妹也沒有多問。她是對方不說,自己絕不多問的人。
“你走得累不累?”霄哥問。
“有點兒。”琅妹實話實說。
霄哥走到前面,然後蹲下:“來,我背你。”
“這不太好吧?走這麼長時間,你也累的啊。”
“我一點兒也不累。快,上來。”霄哥說。
琅妹有點不知所措。她撲哧一笑,直言不諱:“為什麼要你背我呢?你又不是我男朋友,如果你是我男朋友,還有點理由讓你背我。”
霄哥驚訝這個女孩兒的界限分明。愣了愣,繼續說:“你我都是單身,沒事兒的。你就上來好了。”
他說得非常端然。琅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了上去。
他背着她在路燈下行走。一邊走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經過的車輛與行人不算多,仿佛除了兩個人,其他都成了背景。
霄哥送琅妹回了家。看着她走進樓道口,他才離去。
一個月過去,琅妹問霄哥:“你要在我的城市定居嗎?這麼久了還不回去?”
霄哥隻是笑笑。琅妹低頭的瞬間,他定定看着她,眼裡有說不清的情愫。
又過了半年,霄哥依舊沒回自己所在的城市。琅妹說:“你還真要在這裡定居嗎?這裡離你家可有上千公裡哦。”
霄哥隻是看着琅妹,笑着搖頭,什麼也沒多說。
直到,霄哥又一次約了琅妹一起逛街,琅妹委婉拒絕:“不好意思,我約了人了。”
霄哥有點失落:“誰?”
“一個追我的男生。”
“啥?!”霄哥難以置信,“他是誰,現在在哪,要約你去哪裡?”
琅妹震驚霄哥的反應。他察覺到自己的失态,整理整理情緒,終于說:“你能不能不要去?”
“為什麼?”她擡頭用清澈的眼眸看着他。
“因為……唉,反正你就是不能去。”
“為什麼不能去?”
他忽然一把抱住她:“因為我想讓你做我女朋友。我喜歡你。”
她略微驚訝。最終還是任他抱着。
方圓十裡地,似乎隻剩下他與她。這是屬于兩個人的世界。再沒别的聲音,再沒别的人。
良久,他松開她,在她額上一吻。
喜歡,為什麼不說出來,為什麼要讓喜歡成為遺憾?他心裡想着這個問題。所以,他選擇表白。
真正在一起之後,有一天他問她:“你以前有沒有喜歡過我?”
她嘴裡塞着他剛剝好的蝦,實話實說:“我覺得你像個溫暖的大哥哥,應該……是個挺好的人吧。”
他看着她笑。他的眉毛很濃,幹淨陽光,一笑,似乎直暖人心。
“看,這是什麼?”他從身後拿出一個精美小盒子,在她面前打開。
盒子裡是一枚鑽石碩大的戒指。
“嫁給我吧。”他單膝跪地。